意识渐渐回笼,夏晨星躺在沙发上,发现自己已经回了栗园,身上还盖了件衣服。
她晃了晃脑袋,晕的差点又倒回去。
喝酒断片,实在害人。
一杯温水就在手边,她摸摸杯壁,喝了一口,看到桌边贴了张纸条。
贴在一个弥勒佛像上。
[早饭八点半到,再喝醉没人管你]
傅朝写的一手好字,尤其会写瘦金体,笔锋有力 ,字如其人。
她把纸条小心翼翼地撕下来,看宝贝似的看了半天,坐在那傻笑。
也只有他会倒一杯温度恰当的水,搁在她容易碰到的地方,只为她醒来第一时间就能喝到。
而守了她一夜的傅朝本人,现在应该还在上艰苦卓绝的早八。
夏晨星闭上眼,紧紧抱着衣服,甚至呼吸到了很淡雅的木质香味,味道很淡很轻,一点点散出来,安抚她因宿醉而敏感脆弱的神经。
纸条上口不对心的关怀、定时定点送来的早餐,她不自觉笑出声,他总是嘴硬心软,说着不管自己,但每次都是他善后。
这一觉睡得安稳,时间已近八点半。
她掀开身上的衣服,口袋里鼓出的东西不小心掉了出来,夏晨星愣住,迟钝地想起这东西昨晚就装在他口袋里。
她捡起,发现是一个药盒子。
氯雷他定。
过敏药。
根本不是什么打火机。
夏晨星生锈的大脑终于运作起来,一眨眼的功夫,她毫不犹豫地将药装回口袋里,然后再度低头看了眼手上的衣服,没什么表情的扔在沙发上。
她慢吞吞地走到餐桌前拨了个电话:“李阿姨,嗯,对。今天下午再来吧,沙发上有件脏衣服,您记得丢一下,好,再见。”
门铃声叮咚响起,夏晨星微笑着双手接过早餐,“谢谢您,辛苦了。”
关门的瞬间,她看也没看里面是什么,面无表情的把几个餐盒丢进垃圾箱。
暖胃软糯的虾仁玉米粥和各式小菜都洒了出来,湿漉漉的粘在袋子上。
夏晨星恍若未闻,她扶着扶手上楼,从口袋里拿出一把钥匙,锁孔转动,卧室门开。
凉水从淋浴头倾泻而出,她十分钟简单洗了个澡,换上干净的衣服,准备去便利店。
早晨的人很少,加上住在这片的人非富即贵,她没戴口罩和帽子,认真选了几样水果结账。
手机在上衣口袋里振动,是简安发来的消息。
二十五岁美艳小妈:【啊啊啊我终于忙完了!等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去找你。】
她笑着打字回复。
海星:【大小姐见完七大姑八大姨了?】
二十五岁美艳小妈:【可别提,见完是见完了,你是不知道她们话有多密,一会问我在国外语言通不通,一会问我学习怎么样,跟查户口一样。】
海星:【这次回来要待多久?我过两天应该有时间。】
二十五岁美艳小妈:【还没定呢,估计下个月回去参加个典礼就不走了,等见面我跟你好好说。】
一辆加长版路虎停在她前方,车门被人恭恭敬敬的拉开,夏晨星把水果放在一边,报了个地址。
“锦江路,707巷口。”
“小姐,今天是去看那家人吗?”
闻言,她冷冷抬眼,唇角勾起:“我要向你汇报?”
“抱歉,小姐,当然不需要。”
这条鲜为人知的巷子很窄,夜晚的胡同口又暗又深,因坐落在京城最偏的郊区边上,每一家的屋顶都年久失修,每逢下雨屋内都要遭殃,像被洪水淹了一般。
巷子里面的路弯弯绕绕,崎岖不平十分难走,夏晨星前行的脚步却没有停过,她走过这条路太多次,已经烂熟于心。
大门上生满了铁锈,油漆味很重,她垂下眼,抬手轻轻叩了叩。
“阿姨。”
盛浔穿着围裙,正要准备中午的饭菜,她看见来人笑了笑:“晨星来了,快进来。”
夏晨星进门,没让她接手里的东西,她放到厨房,环顾四周问:“叔叔呢?”
“他去跟隔壁家的下围棋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呢。”
盛浔热切地拉着夏晨星坐下:“最近拍戏忙吗?看你瘦了不少。”
“哪有,一点也不忙,还没进组呢。”夏晨星眉眼弯弯,贴着她的胳膊撒娇道:“我还觉得胖了,都打算减肥了。”
“别瞎说,你这个体重,再瘦都不成样子了。”她佯装责怪:“当演员太累,要照顾好自己,想喝鱼汤就来家里,我随时给你做。”
“我什么时候跟您客气过,只要您不嫌弃我烦就好。”
“说什么傻话。一日三餐,就算要控制体重也别熬出胃病,以后老了很麻烦的。”盛浔语重心长地说:“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