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雨什么时候会停?”疏云看着立玦的神色,学他一样转头凝视着大雨。
“我不知道。”他担心这大雨会让他更加难以找到他父母的遗体,但或许……他脸色一沉。如果真像他母亲形容的那样,那么神族的人根本不会给他们留下任何全尸。
“那我们还要在这里多久?我们为什么会在这里?我们之后会去哪里?”疏云因为几天的静养恢复了身体,在苏醒的这两天中她思考了很多问题。
她只记得从她倒在立玦身上,直到她苏醒为止的现在立玦也并没有伤害过她。如果真像他所说的她是害的他颠沛流离的神族人的话,立玦想要找她报仇也是应当的。只是……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感觉立玦所说的故事给她一种违和的感觉,就好像曾经听到另一个人给她讲了一个完全不同故事一样。
“你说神族和魔族已经开战,可是那个叫我来找你的人应该也和我一样是神族人,她是叫我取你性命吗?但我并没有这样感觉……”疏云自顾自的说了很多话,“我忘记的那些记忆是什么,为什么我会忘记,忘记了记忆会对我本人产生什么样的影响,这世间还有这样的禁术吗?”
她实在是很困惑,感觉自己似乎忘记了一个很重要的人,那个人还叫自己等着她,可是现在自己连身在何方都不知道。
见立玦一直没有回答,她慢慢越过火堆朝着立玦挪了过去,坐在立玦的身旁。
她觉得立玦很好看,也许在她缺失的记忆里立玦也是最好看的人。
此刻最好看的立玦正在紧皱眉头苦苦思考着什么,他似乎有在思考时将食指弯成勾状放在嘴唇上细细碾磨的习惯,昨天也看见他做出这样的动作,可是昨天因为她刚醒来,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可今天不一样,今天她已经全然恢复。
或许是因为恢复得太好,她的动作快于她的头脑。在她内心冒出想法的瞬间,她的手就抓住了立玦放在嘴唇上的手,并将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嘴唇上尝试。
‘这个动作真的有这么舒服吗?’
这是疏云所想的。
她只是好奇将手指放在嘴唇上是不是真的很舒服,她偷偷自己尝试过,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可是立玦可以自己一个人坚持这个动作半天之久,所以她在思考是不是手不一样?
‘她在做什么?她想做什么?她接下来要做什么?她不会休息好了准备取他性命了吧?果然神族人就是这么狡猾!’
这是立玦所想的。
他只是在思考到底去哪里,要将疏云如何安置思考了很久。他故意没有理会疏云的问题,只听见耳边像小鸟一样叽叽喳喳了许久的声音突然停下了,以为她生气了要将他就地正法大卸八块的时候却突然被她抓住了手指。
两人心里所想各有不同,洞穴内寂静的能听见对方的心跳。在双方眼神交汇的一瞬间,立玦却像被针刺了一样跳了起来,又因为伤痛倒吸一口凉气,捂着伤患处依靠着石壁挪到洞口。
他靠在洞口不停顺着胸口调整呼吸,洞外的凉风沿着石壁吹拂他的手指,让刚刚被触摸到的地方感受更加清晰,立玦感觉到自己的手臂上似乎起了鸡皮疙瘩。
疏云呆呆的看着像松鼠一样跳起来飞快逃离自己的立玦,“对不起,吓到你了吗?我只是下意识的想这么尝试……可能我以前做过类似的事情……”
外面的连绵大雨让天阴沉,分不清昼夜。她看着立玦单薄的身形堪堪倚靠在石壁上,还要经受着冷风的刺激,本想前去看看他的伤怎么样了,却又细细想了想慢慢挪回了洞穴的深处。
立玦似乎回过了神,理了理衣服强装镇定走回了火堆旁,“你以后不要再对我做这种事,我讨厌别人的触碰。”他皱眉,又顿了顿道:“你的意思是,你有过同伴和你待在一起吗?”
疏云摇了摇头,刚想回答却被打断。
“啧算了,你估计都忘干净了。”他再次整理自己的衣服,正襟危坐。
“我接下来说的事情很重要,有涉及到你的部分,你要仔细听清。”他目光坚定的看向疏云,空气似乎凝固了,她被这严肃的氛围感染,不禁也学着立玦的样子坐的端正,她在立玦的眼中看见了火焰的倒影。
立玦不知从哪挖出了一堆土和几片树叶,他将那堆土分成了两大两小的土球,捡出三片树叶,分别摆在火堆前,疏云环抱双膝,静静的看着他的动作。
“在你倒在我身上的那天,我出于某些你也知道的原因在你身上搜到了两件东西。”说着,他将两大两小土球摆在了第二第三片叶子中间,将两小土球微微压紧了其中一个大球身上。
“第一个东西当时被你捏在手里,但是在我触碰到那个东西的瞬间它就碎掉了。”想了想,他又补充了几句:“不是故意把它弄碎的啊!想来它应该就是指引你找到我的物品,它被你握在手里发着光,越靠近我光越亮,应该是一种可以寻事的器具,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