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张灯结彩,绚丽非常。
二毛哼着小曲儿拎着食盒从水榭中出来,嘻嘻一笑,故意用力跳上一艘花船,把船踩地摇晃不止。船内一个穿着新郎装的猥琐男子正缠着姑娘绿珠喝交杯酒,这一下全泼自己眼睛上了,惨叫不止,绿珠一脸幸灾乐祸。
二毛从窗口看进去,“绿珠姐,又喝交杯酒呐~”绿珠瞪了他一言,接着赶紧端起一碗茶水。绿珠一秒变脸,凑向那公子,心疼地像是她才是被泼地那个,“公子,快,快清洗一下。”
二毛嘿嘿一乐,又跳上另一艘花船,船身顿时一歪。船内,一个痴肥男子正强拉着姑娘流云要往床榻上去,这一晃啪叽狠狠摔倒,下腹磕在脚凳上,双手捂住腿间一阵惨叫。二毛听见,啧啧不停,冲着船内大叫,“流云姐,可不能让王公子断子绝孙啊。”流云叉腰,冲外喊,“你个死二毛,又找倒霉是吧。”
二毛连忙跑走,又跳上另一艘花船,船身猛地一沉。舱中,一个身上被捆绑的男子一个趔趄扑倒在姑娘梅朵脚下,梅朵那十斤重的金属绣花鞋踩在男子头上,啪地在他屁股上抽了一鞭子,男子发出一声幸福的嚎叫。二毛靠在内舍窗边,侧脸向里看去,啧啧咧嘴,“梅朵姐,就你口味最重。”梅朵恼火地一甩鞭子,瞪向二毛,狰狞一笑,“你要不要也来感受一下?”
二毛嘻嘻一笑,一阵跳跃,踩着花船朝远处去了。背后,传来阵阵骂声。客人甲:“二毛,你个不长眼的小兔崽子,又坏我好事。”客人乙:“二毛,信不信我打死你!”二毛回头哈哈一笑,“对不起了大爷们,想打死我的人太多了,先排队吧您呐。”
二毛上了一艘花船,刚走进船舱,一条鸡毛掸子劈头盖脸地抽打下来,二毛灵活地一躲,抬头对打人者谄媚一笑。打人的正是极妙坊头牌百媚生。百媚生边继续打边刻薄地骂人,“让你拿点吃的去这么半天,你想让我们饿死啊。”
二毛把食盒放在桌上,一边躲闪,一边半真半假地嗷嗷直叫。二毛很灵活也很熟悉百媚生的打人套路,百媚生一下也没打着。二毛故作无辜认真地说,“姐姐饶命,姐姐您可是长寿之人,就是咱们这湖里那只千年王八死了你都不会死的。”
旁边一个痴肥男子爆发出一阵粗鲁地笑声,百媚生恨恨收手,一脚踹在二毛屁股上,“还不快给吴公子捏脚去。”二毛一个趔趄扑在吴公子身前,不情不愿地跪下去。吴公子神态憨蠢,两只大脚怼进二毛怀里,二毛两眼一翻差点熏死过去,急忙从怀里掏出个小夹子夹住鼻子。
百媚生对吴公子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走过去坐下,用自己的胸软软地贴上去,“公子,过两天就是花魁大赛,今年,公子可一定得帮百媚生夺魁啊。这几日,我专门请了城中的名师来教我琴艺歌技,正好请公子您鉴赏一下。”
百媚生说着坐在琴前弹唱起来,歌声五音不全,琴音笨拙可怕,唱了几句,百媚生期待地看向吴公子,“公子,怎么样?”吴公子笑容僵硬,“其实吧,这琴棋书画,是需要天赋的,比如说那个玉人岛的玉人仙子,据说人家抚琴歌唱之时,能让鲤鱼齐飞。我们百媚生嘛,漂亮就够了,其他的其实也不必强求——”
百媚生把琴一推,有些气恼,“你们这些男人,整天玉人仙子长,玉人仙子短的,她到底有多好,我看也未必见得。”百媚生哀怨地瞥过去,“再说了,既然你那么倾慕她,你倒是找她去啊,还来我这里做什么。”吴公子哈哈一笑,“瞧你说的,人家是冰清玉洁不可亵渎的玉人仙啊,又不是青楼姑娘,哪是我说找就能找的——”
百媚生秀目圆瞪,吴公子当即一凛,声音越来越小,赶紧给二毛使眼色求救、二毛眼珠一转,脸上露出坏笑,“不就是鲤鱼飞嘛,有什么了不起的。我觉得,百媚生姐姐这琴艺,这歌声,比那玉人仙子,也不遑多让。”百媚生兴奋,“你觉得我的琴声也能让鲤鱼齐飞?”
吴公子也好奇起来,热切地看向二毛。二毛认真,“你啊,能让鲤鱼齐齐翻肚皮。”吴公子再度爆笑起来。百媚生气恼,扑过来要打二毛,二毛机灵地一躲。“姐姐,那边喊我,我先过去了啊。”说完,二毛在桌上顺了个大鸭梨,从船上溜了出去,跳上河岸。身后,传来百媚生的咒骂,“炎二毛,你这个小猴崽子,看我不扒了你的皮!”二毛撇嘴,“就凭你,还想跟人家仙子姑娘比,简直是天鹅对野鸭。人家是天鹅,你是野鸭!”
二毛啃着梨,从怀中掏出一个木雕少女,只见这少女身形袅娜十分传神,面部却没有雕刻出来,头顶还雕着一条鲤鱼。二毛动作轻柔,眼神中透露出一阵神往,“唉,要是能亲眼看上一眼这玉人仙子究竟长什么样,叫我死也甘愿了。”
船内,吴公子挤到百媚生旁边坐下,笑着宽慰百媚生,“好啦好啦,别生气了,那洛沁儿再厉害,也不过就是个传说,何必跟个不存在的人置气呢?”百媚生瞪大眼睛,“你怎么知道不存在?一切皆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