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福金被砍翻在地,伤口狰狞得吓人。
但她的手还是死死抓住那支锥子并疯了似的插进了对方的肚皮并搅动着。
“滚开!”
流匪头子愤怒的一脚将季福金踢开,但季福金好像不知道痛似的,一次又一次的朝对方扑过去,自己也是一次又一次的被击倒在地。
谢九珠看着已经鼻青脸肿的季福金似乎已经猜到她身上的血是从何而来的了。
她也捡起地上的石头朝这些匪徒身上砸去。
但即便他们再怎么反抗,还是渐渐落了下风。
又一次将季福金扇翻在地后,那匪头也失去了耐心。
“还想着饶你一命好卖几个钱的,可你三番五次的不识好歹,这可怪不得我了。”
说罢就直直朝季福金胸口刺去,季福金非但不怕反倒是松了口气的样子,谢九珠恍惚间看到她像是咬着牙的样子不顾一起冲向了那人,这无异于是螳臂挡车般的行为。
想不通她这样做的缘故,倒像是专程寻死一般。
她怎么会会是那人的对手呢,即便再小巧再灵活,季福金的力气也比不上一个成年男子,她先前也不过仗着自己小巧罢了。
季福金的灵活在彻底激发对方的怒火后显得没有了用处,而对方的人又是那样的多。
连谢九珠也险些遭到对方的毒手,若不是担心打伤了卖不上好价钱,谢九珠只怕也凶多吉少了。
砍伤试图抓走谢九珠那人的一只手臂后,顾绮也陷入了困境。
他毕竟是瘸了一条腿的人,不比当年了。
流匪中的几人将顾绮踹翻在地,想要打死他出气。顾泉急得不行,但他双拳难敌四手,艰难的打倒其中三人后,那边的季福金也快不行了。
他讨厌这样的麻烦事,却又不能真丢下对方不管。
那些流民倒是爱看热闹,也不管会不会引火上身,都一个劲儿的站在旁边凑热闹,却没有一个人愿意上来帮忙的。
也是,谢九珠他们做了月人打扮,那些个流民巴不得他们倒霉呢,也不管他们倒地像不像月人,只一个劲儿的叫好。
倒有那眼尖的人认出了季福金。可也只是抄着手在一旁瞧热闹,半点帮忙的心思也无。
“那不是陆家的寡妇吗?怎么在这儿呢,听说陆家正找她呢。”
“可有赏钱,也叫咱几个赚点,也不白瞧。”
“美得你,陆家眼下在不在还是两说呢,他家几个儿子都死绝了,眼下还不夹着尾巴躲起来了。”
“那还真是可惜了,还想着捡点便宜呢。”
其中一个流民努了努嘴,“有那几个在呢,那轮得到你占便宜。再说你不早发过几笔小财了,这回又要卖谁了?”
“还不是……等会你看那儿!”
只见顾泉捡起地上的箭羽一个翻身朝那匪头喉头射去,他准头很好,一箭射中了对方。
那匪头松开季福金的脖子转而捂住了自己的脖子,但怎么捂得住呢,鲜血一个劲儿往外冒着,很快他便不甘心的倒下了。
见领头的大哥轰然倒地,那些人也吓破了胆子,应该说他们胆子本就不算大。竟一窝蜂的散了去,看来是不打算拿自己的性命再和对方硬碰硬了。
“咱们快走,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小子,改天再给大哥报仇!”
“还和他废话什么,赶紧跑啊!”
见对方就这样逃之夭夭,顾泉不打算再去追了。
倒是那些个流民,见匪头倒下后一窝蜂的冲了过来试图扒走那人身上的财物就连他身上的衣物也没有放过,他们争先恐后的争抢着,生怕自己落了后,先前那种袖手旁观一点影子也寻不见了。
就连尚有一口气在的季福金也成了他们可采集的猎物,也争先恐后的扑向了季福金,若不是谢九珠捡起石头砸破了领头之人都头,只怕季福金就要被他们给压死了。
被砸破头的人对着谢九珠怒目相视,见她一弱女子并不放在心上,何况顾绮还是一瘸子,但他怒了又怒最后还是畏惧于顾泉的弓弩,不敢怎样。
那些流民的骂骂咧咧的散开了,谢九珠驮着季福金寻了个僻静处,这才来得及好好查看她的伤势。
不看不要紧,一看,谢九珠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虽不算亲近,但季福金也算是看熟了眼的孩子,见她身上一块好肉也无,谢九珠怎能不心疼。眼前就是个陌生人也值得哭上一哭的。
“怎么就如此地步了?陆家可是待你不好?”
还用问吗?
季福金身上的都是些陈旧伤,明眼人一瞧就知道她遭受了怎样的虐待。
陆家岂止是待她不好可以形容的。
季福金浑身疼得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可她还是回答了谢九珠,看来是不打算隐瞒什么了。
她向来不是隐忍的性子,要不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