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月攻进来了。
就在一月前,大月的兵马就兵分两路从大庆的边境打了进来。
然而,先皇忧心爱女,只顾着祭祀的事情。谁也没敢把这消息告诉先皇。
层层瞒报,等到实在瞒不住了才报给了先皇。
可先皇担心战事延误爱女的病情,竟将其搁置在一旁,并没有将战报告诉诸位宰执,反而做出一副天下太平的样子来给百姓看。
等到大月的军队越过晋水,即将打倒玉京的时候,众人这才傻眼了。
大庆多年没有战事,宝刀易钝,晋水以及附近城池的将领不是降了,就是被月军攻下了。
尤其是晋水沿岸的守将,见月人来势汹汹竟吓得落荒而逃,任由月军渡过晋水长驱直入。
如今月军已经攻占了泰州府,并以此为后勤补给,朝玉京攻来。
大庆不是没有得力的将领和军队,但大都驻守在了靠近晋国的边境。
这些年来,晋国女帝年岁渐深,一直对大月虎视眈眈意图吞并。
之所以没有发兵南下,是因为在等待时机。
而大庆对此也是心知肚明,先帝以每年二十万的岁币、绢帛拖延着大晋和大月的野心,试图对对方的野心视而不见,以此安享太平。
皇帝担心的更多的是大晋,并未将月氏的蛮人部落放在心上,可没想到先打来的却是大月的军队。
他们犹如利刃,轻易的划破了大庆的边境深入腹地,肆意的抢掠着属于大庆的财物、百姓……
皇帝一边派人去谈和,一边想法子从各地凑了一支近十万的队伍,名为胜月军。
大晋边境的军队决不能撤回,这是满朝文武共同的想法。
在他们看来,若是撤走边境的守军,那邹望舒一定会趁此机会南下攻打大庆的。
但皇帝寄予厚望的这支胜月军并没有发挥出自己的能力,这支临时拼凑出的队伍犹如一盘散沙,在面对月军时很快就被打得溃不成军了。
更有甚者还未与月军碰面就已经叛变。
所谓的胜月军反而成了个大麻烦大祸害,除了消耗物资外没有任何用处。
不久后靠近玉京的登州、并州也因胜月军的投诚而丢失。
其中并州守将邓偲出战时,城内的胜月军竟立刻开门投降了,导致邓偲不得不弃城逃走。
而登州守将董弃文坚持死守,这让登州成了一块让月军难啃府骨头。然而英雄适时势,城内的胜月军竟乘夜色将董弃文杀害,举城投降。
谁也想到被皇帝寄予厚望的胜月军竟成了压死骆驼的稻草。
至此,玉京周围无城可阻,月人大军正对着玉京来势汹汹。
这下子,皇帝傻眼了准备南逃,但能逃到哪里去呢。
大臣们纷纷将皇帝拦下,不许他离开。
“陛下……想要逃到晋国去呢。”
昨日,皇帝下令将晋国边境的守军救驾。
可就当他们率军离开边城之后,晋军竟然也乘火打劫越过边境朝庆军攻来。
这下子,庆军前有月后有晋,竟被包围了,莫要说救驾,就是军队自身也是难保了。
“陛下还是太天真了。”
提起这位皇帝,季瑛也只有叹气的份,他和他的父亲都是在不是做皇帝的料。
谁能想到一国之君竟能为了一己之私隐瞒军情呢。
谢九珠沉默不语,她现在没有任何话好说。
“可他是皇帝啊,他怎么能逃呢。而且他想要降了晋人,可我观大庆未必没有一战之力,只可惜……”
季瑛身为泰州守备却失了泰州,他手下如今只有两百的亲兵,对目前的局面也是莫可奈何。
谢九珠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和自己说这些。
她一直被关在这院子里,可今日季瑛竟将她放了出来,带到了前院。
被他一起叫来的还有季莲实和季挽露,只是她还没有来,季瑛已经叫人去催了。
“大哥那边我就不去管了,他自有安排的。”
季瑛今日说话怪怪的,谢九珠心里生出不安。
不仅如此,府里的许多下人也不见了。
去叫季莲实姐妹的是家里的一个老管家。
“你说这些做什么,横竖与我不相干。”
季瑛取下墙上的宝刀,将刀刃一点点抽出来,利刃在阳光下泛着寒光,令谢九珠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哆嗦。
“我们这位陛下实在是敢想敢做,昨夜便轻车简从的往北逃了,连太后、贤妃和宝镜公主都一块被留在了宫中呢。”
季瑛说得轻松,谢九珠听得心惊。
皇帝竟然弃城北逃了。
那城中的百姓……
谢九珠不敢再想下去了,她反问,“你同我说这些有何用,你若是想追随皇帝,大可以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