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闲桂花落(1 / 3)

院子里的桂花落得差不多了,九珠勉强能从床上起身了,自那日后她就病倒了。

病情来势汹汹,大夫也不准到底是什么病,只说是吓着了。

桂叶替九珠挽了新发髻,说是莲州城里时兴的新模样,九珠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感觉有些陌生了。

她整个人瘦了一大圈,人也长高了许多。之前的裙子也都穿不下了,谢老夫人晓得了便叫针线上的人新做了心多条送过来,连着丹朱的也有。

但丹朱仍还病着,她每日时好时坏的有时一睡便是一整天。

若说九珠之前还是个稚气未褪的孩子,那她现在亦然有了几分少女的模样了,人长得高了,模样也更出挑了。

九珠生得本就不差,如今眉宇间更是多了几丝楚楚可怜的意味叫人心生爱怜。

那日的事大家都忘得差不多了,九珠都记得模模糊糊的,只剩下内心的恐惧和后怕。

玉卉是少年夭折,谢家连法事也不肯做便将他匆匆下葬了,连着的还有方鸢。

谢家还是没有将她休弃,也没有将她送回方家,反倒是体体面面的替她办了葬礼,做了法事。

“听说是请南山庆福寺的师傅来主持的呢,四夫人真是好福气,虽然她忽然得急病没了,可四老爷对她可真是好,不仅求了庆福寺的师父来,还去求了老太爷把二少爷过继给四夫人呢。”

“人死不能复生,做得再多也瞧不见了。”

九珠有些看不明白自家四叔了,他到底是怀着怎么样的心情去做这些事的呢?

还有四叔母的事,她依稀记得那日,祖父是要将四叔母送回方家的,但如今却没有这样做。

九珠心里已经有了猜想,但不敢往外说,连阿姐也不敢。

丹朱病得厉害,九珠不敢再去叫她担心了。

恍然间,九珠想到,祖父是不想坏了谢家的名声吧。

若真是将四叔母送回方家,只怕她也活不到第二日,方家便会在祖父的示意下让四叔母闭口。

四叔母应当也是想到了这一点才会如此决绝的触墙而亡。

她自始自终都不肯承认是自己害死了玉卉,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宁愿自尽。因为她知道自己出了谢家这个门便再也活不成了。

与其背负弃妇之名,倒不如自尽以证清白,这反倒让谢家措手不及了。

果然,她死后,谢家便不再言语要将她休弃的事了。

因为她是横死,若真就这样抬去方家,少不得要吃官司的。

谢老太爷知晓方家人的本性,反正罪魁祸首已死,倒不如给她个体面叫她走得风风光光好了。

至于到底是谁害死了玉卉已经不重要了,至少方鸢看到金簪时那支支吾吾的样子就足以证明她并不是完全清白了。

而沈怜幼似乎也接受了这个结果,唯一不太满意的大概就是谢施严了,可他也没有什么办法,只得心中埋怨罢了。

至于其他人也许是猜到了什么,也许又什么也没猜到,日子便又这样糊弄着过下去了。

眼下除了四房,似乎一切都是皆大欢喜的模样了,还有长房,叶氏见两个女孩儿都病了气得不行,她当日边去松鹤堂闹了一场只可惜最后还是铩羽而归了。

之后,叶氏又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念经颂佛说什么也不肯再出来了。

眼下,已过去许多日,叶氏仍旧如此。九珠听着熟悉的佛音深深叹了一口气。

“姑娘可别叹气了,大夫说了不叫你叹气让您多笑笑呢。”

“有什么可笑的,也不怕我把刚擦的茉莉粉给笑掉了。”

雪柳嫌九珠脸色不够红润又替她擦了些胭脂在面颊上,尤嫌不够便再抹了些口脂在唇上。

“太鲜艳了些,还是擦了吧。家里刚办过白事,也不好擦这些的。”

虽是叔母,但九珠也是要替方鸢守上几日的。

在她看来,哪里能涂这样红的口脂,说实话就连身上这身新做的裙子也是不合时宜的。

雪柳大大咧咧的,“哪里不能擦了,老夫人前些日子才吩咐了,除了四房其余人不必替四夫人守孝的。”

九珠吓了一跳,“哪里有这样的道理呢,叫外人晓得了还不知道怎么样说谢家呢,便是祖母吩咐了,我这做小辈的也该替四叔母尽上几日的孝心,这也是我这做小辈的本分啊。”

说罢便叫雪柳去打清水来洗掉脸上的胭脂和唇上的口脂。

“连着裙子也一并换了吧,如今哪能穿这样鲜艳的料子,去换身素些的来。”

九珠一向小心,她知道祖母这是在生四叔母的气,可她却不能跟着一块胡闹。

毕竟在谢兰庭中举之前,长房也就只剩下一个孝字了。

雪柳嘟嘟囔囔的:“哪里还有素些的料子啊,新做的都是些银红、郁罗金的色。”

“那便把往日的拿出来穿,若是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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