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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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醒来,我扶着额头叹了口气。我想着,梦里的事或许是在提醒我,还有两年,我的命数便尽了。我应当加快动作。

我从床上起身,宫里安排在我身边的侍女桃红听到声音进了屋,一边恭恭敬敬为我更衣,一边向我禀告,「殿帅,宫里今晚设宴,陛下方才遣了人来请您。」

我颔首,示意我知道了,挥手示意她退下,随后便开始在心里思量萧程锦在打什么算盘。忽然修濡禀报陈默邀我去贤林院商议要事。定是宫里那几位要有什么动作,消息传到了陈默耳朵里,他才会对我用“请”这个字。

陈默是我兄长的好友,同时也是江南首富的独子。兄长死前我从未见过他,可落枫铁骑确实会收到来自江南的粮草资助,兄长死后陈默找到我给了我兄长的亲笔信,信上是兄长觉得对不起我,委托他帮助我、照顾我。我后来试探过他很多次,最后彻底接受了他,和他一起开了贤林院,去养些未来要进朝廷的人才。这是我哥哥的遗志,也是我在朝中安插棋子最好的方式。这三年我早已和陈默做了一条船上的蚂蚱,或许是他与我兄长关系甚好的缘故,陈默偶然得知我的计划后沉默了许多日,久到我想杀他灭口的时候,他和我讲会帮我,会与我一起为楚家报仇。为此,我二人关系变得不错,因着兄长的面子,我对陈默也有几分敬重。

我到了贤林院后径直去了陈默办公的地方,没打招呼就给自己泡了一壶死贵的茶。平日里一毛不拔的他没有数落我,只是略带忧愁的开口,「今晚的宫宴,皇上会下旨把燕明月许配给萧云深。」

我讶然挑眉,握着茶杯的手都紧了几分,指尖发白,「萧程锦疯了?」

陈默悠悠叹口气。「许是皇上脑子不够吧,竟想出这个法子牵制北疆。」他拎起我泡的茶给自己续上一杯,略一沉吟,「依北疆世子在贤林院的性子来看,怕是不会顺了皇上的意。」

我没有接茬,悠悠的品着茶思量对策。燕明月绝对不会愿意旁人来管她的婚事,我必须为她做主。当年燕家被抄家的时候女子被发配为奴,燕明月从高高在上的燕家小姐成了大户人家的丫鬟,她心高气傲,自知以当时的身份做不了我兄长的正妻,顶多是妾,便当众撕了婚书。后来她被一个油头大耳的员外玷污,拼死逃了出来,偶然得知关于我的蛛丝马迹,于是进了大凉军中做军妓,悄无声息的救了我。终究是我欠她的,所以我必须护住她。

我皱着眉头思索,陈默缓声道,「还有一事。」

我抬眸看他,陈默眉宇间带着些忧虑,「江南一代今年水患严重,之前朝中拨去赈灾的银两该是被这其中的蛀虫们吞了。如今正值暑期,那边生了时疫,前些天地方官员递了折子,估摸着这几日就到朝中了。我和家里商量过先资助着百姓些,但若单靠我家,族中长辈难免有怨言,时间长了定会想着法子阻挠。你觉得,消息传来了我们上折子举荐谁去好些?」

我正要开口,忽然感应到有人偷听,眉头一皱,将手中的茶杯往桌上一拍,拾起一片碎片射向窗外。碎片划破窗纸,我抬脚出了门,拔出腰间软剑搭上了那人的脖颈。

是萧云深。

我挑眉,身后跟出来的陈默也沉声开口,「世子请命做殿帅的学生,就是来贤林院练习听墙角的吗?」

听陈默的声音我就知道他生气了。可他绝对不是因为萧云深听墙角生气,而是因为我方才摔的那盏茶杯价格不菲。我认命的叹了口气,想着陈默定是要扣我工钱,还没说什么,萧云深却出手了。

他的佩剑扫向我时我向后一撤,护住了不会武功的陈默,随后提起软剑应上他的攻击,恰巧挡住了陈默前面。想来萧云深也是突然听到自己要多个媳妇儿的消息有些激动,再加上燕明月身份敏感,他有气无处撒吧。我一边护着身后手无缚鸡之力的大少爷,一边受着萧云深发疯,终于没有了耐心,一脚把萧云深踹进了陈默办公处外的池子里。

萧云深浑身湿透了,有些狼狈的从池中站起来,却目光灼灼的看向我,「来京城后我从未打过如此痛快的架。殿帅此才留在京中对雍和来说着实是损失。」

我瞥他一眼,实在没什么好脾气,「世子心中有气冲宫里那位去撒,来贤林院闹有什么本事。」

陈默适时开口,「除去楚教头打碎的杯子从她工钱里扣,剩下的损失世子担了吧。」陈默给了我一个眼神,我知晓他是怕萧云深听出来些什么,给了他个安抚的眼色,拎起萧云深的后颈上了池中心的水上楼阁,「你跟我来。」

阁楼上就我们两人。方才听到动静赶来看热闹的学生们早被陈默训斥后遣散了,我的手指习惯性的敲了敲栏杆,「解释一下?」

萧云深冲我行了师礼,「今日听到些关于学生婚事的谣传,我本想来问问院长,恰巧听到殿帅与院长在讨论此事,不曾想被殿帅发现,又因所听之事心中郁结,为此才对殿帅大打出手,实属不敬,还望殿帅勿怪。」他的话谦卑,语气里却没什么恭敬,但也让人挑不出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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