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一言,自是一诺千金,怎可戏言?”染暗有些不明白,婚嫁之事而已,花珩为何这般惊讶,他此时盯着自己的眼神,好似夺了他珍视之物一般……“你我本就交好,若当真与你花家喜结连理,可谓是亲上加亲,有何不可?”
花珩此刻已经忍耐到了极致,以至于说出的话都带着些许颤意“只是舍妹行事作风向来与其他闺阁小姐不同,她不喜约束,皇宫之地着实不适合,何况她从小便与我说起,是如何痛恨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道理,陛下似乎有些强人所难……”
此话一出,原本几人就坐落于酒楼雅间无人打搅,此刻安静的便是掉了一根细针在地上也能清晰地听见,听出了冒犯之意,站在染暗身后的陆云璟愤慨道“少将军此话怕是有失身份。”见那架势,似有大打出手之势。
“云璟,不得胡来。”染暗虽也有些许不理解花珩今日为何这般处处反对自己之意,可也知道花珩脾性,转而又继续说道“感情之事自然寻求两情相悦,可谈起花落之事你倒与往日不同,眼中竟多了我从未见过的坚定……莫非你觉得我配不上她?”
花珩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过于着急,正思量着该如何应对,却听见了此生他最不愿意听见的话……
“今日早朝结束,我已向花将军提起此事,他也应下此门婚事,待花落从青云山回来,不日便完婚。”
院中的紫藤花也到了凋零的时节,花珩想起他当初离开花府,便是躲避自己的心思,可如今他选择不再逃避,这紫藤花却快谢了……
宁夜看着自家将军的背影十分心疼,他虽不知喜欢一词所为何意,可这背影他太过于熟悉,在边关之时,他便瞧过无数次,在暗夜之下,将军独自一人饮酒沉思。宁夜慢慢地走进,将手中的袄衣披在花珩的肩上“将军何不向小姐说明心意?属下看得出您在小姐眼中是独特的。”
“我当真是独特的吗?我曾多次向父亲提起,他竟还是将落儿许给他人。”暗夜也难掩花珩此时眼里的失落“宁夜,你看前些时日还无比夺目的紫藤,如今只剩下这枯枝……”
从酒楼中出来之时他便魂不守舍,如今更是无对策来应付此时事……落儿去青云山也有数月之余,是该去瞧瞧她过得如何……
两人瞧着这金灯似有变化,但幻境之地不可胡来,不知这暗夜里还藏着什么危险,花落与墨云两人都未做任何动作,却见那金灯之光忽暗忽明,随后便化成一把红伞向花落袭来,来势汹汹之意,花落连忙躲闪,却被追得无处遁行,花落心想赤伞可是上古神器,若将它降服,功力可谓是更上一层,想法虽好,可却不实际,自己仙法之微如何能敌,躲闪不及,被击打的摔到石壁上,随即滚到地上口中鲜血喷出,随后便昏过去。
墨云赶来相救,却也不敌赤伞之力,倒在地上动弹不得,洞中昏暗无比,眼看着赤伞向花落袭去,在他闭眼之时,他看见了花落身后出现了无比刺眼的红光,而在那束光的中央是花的形状,他在一本禁书上看到过,此花名唤曼珠沙华,亦可称为彼岸之花……
师傅说起修习仙法之人必定有灵根在体,或是草木,亦或是走禽,灵根可保修行着在危难时性命。
花落醒来之后,只觉得手腕上有隐隐刺痛之感,他掀开衣袖,手腕处竟出现了一处伤疤,与其说是伤疤,看上去却更像胎记,花落十分疑惑自己何时有过这处胎记……并未发现周遭环境的改变。
此时有人推门而入,听见动静,花落这才反应过来打量着四周,是一间木屋,靠近窗边的木桌上放着一束槐花,一阵清甜幽香袭来,一下使人舒缓平静下来,花落没有看清那人的脸,只见他径直向槐花的方向走去,看清了那人的背影,高大挺拔,他先是给花浇了水,后又平静地说道“醒了?我还以为你醒不过来了。”随后转过身来,花落这才看清他的模样,长眉若柳,薄唇,有着一双仿佛看透世间万物的眼,因此也多了几分生冷之意,不染凡尘。只此一眼,却好似时光流转,他的眼神,花落好似在何处见过“你认识我?”
若槐生明显愣住了几秒,片刻后便又消失不见,转而用无比平静的语气说道“你长得像我的一位好友……”花落虽未曾见过此人,内心却无比安心。
“你躺在此处已有数日,期间并无脉搏,我还以为你早已挺不过今晚。”
一整句话进入花落的脑中,花落却也只是听见了数日两字……师兄……她连忙问起“你可见我身边有一男子?”若槐生递给了她一个眼神,花落顺着眼神看去就瞧见了躺在床榻上的墨云。花落想起了在洞中墨云奋力相救的身影,本想起身去看一眼墨云的伤势,却被若槐生厉言阻止道“他死不了,倒是你,被赤伞所伤,如今它又寄居于你体内,以你现在的仙力不足于操控自如,你应该担忧担忧自己。”
“你是说我手腕处的红印是赤伞?”
一切发生的太快,花落来不及细想,那洞中之景,金灯之光,还有如今的赤伞,此物可是上古兵器,虽不知它流传多少年,但它所映照出的却是他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