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珩刚脱下战袍,就看见从门外跑来的花落,阔别多年,今日一见,妹妹终究是长大成人了,他连忙快步相迎,看着这个素未谋面的妹妹满是无奈地摇摇头“都到了出嫁的年纪还是这般毛毛躁躁,这怕是要吓跑了未来夫家。”
听到兄长这般说自己,花落也不恼,跑过去很自然地挽起花珩的手“我才不要嫁人,我这辈子便要赖在花家,赖在父亲和兄长身边。”
“我可不愿继续养你在花家,何况你兄长可不似你……”花无痕走过来,拿起戒尺便要向花落打去“听闻你今日在这城中便是已出了名?一介江湖术士而已,人家虽为胡言,但也是正经说书人,怎可扬言要砸了人家的摊子?”
花落一听父亲这责备的语气便要反驳“那江湖术士分明就是在妖言惑众,人人生来平等,怎可那般胡言?”花无痕也不接茬,只是淡淡地问了句“今日师傅教的书可有温习?”说起读书,花落更是百思不得其解,自己身为将门之后,不在大战前英勇杀敌,非要在屋中读书写字,正要反驳“爹爹,我也想像兄长那般……”还未将话说完,就见花无痕眼神警告“回屋去。”
碍于花将军说一不二的威严,花落也不敢有怨言,只能在众人的注视下慢慢走回屋中……花珩见花落走远才说出了那句“爹,我想去母亲的坟前看看。”
说起这花家,世代将门,而十六年前,便是花落出身之时,那时将军夫人已怀胎数月,却还是未见动静,可有一日夫人腹中疼痛,将军便请来了接生婆为其接生,不料到了生产之时也不见腹中胎儿出来,这可愁坏了接生婆。
“夫人用力啊!”
几个时辰后夫人脸上早已挂满了汗珠,额头上更是青筋暴起,整个身体犹如被扯断般的疼痛,却还是不见腹中胎儿出来,耳边不断传来催生婆的声音“夫人,使劲啊!”府中下人更是焦急无比,房中行人进进出出,个个额头上都布满了汗珠。
花无痕看着屋内忙忙碌碌,在外更是焦急得来回踱步“夫人,你可不能有事呀!”不时向隔着窗户向屋中看去,屋中人影匆忙,端着水盆,拿着毛巾……不知过了多久,屋里便没了声音,花无痕顿觉不对,正欲冲进屋去,却见催生婆满手是血,着急忙慌地跑出来“将军,夫人……夫人……”
见她吞吞吐吐说不出话来,花无痕气愤无比,一把提起她的衣领“夫人,究竟怎么了?”不等那妇人回答,他似料到什么,冲进屋中,却见床榻上的嫣儿奄奄一息,花无痕连忙将她扶起“嫣儿,你振作一点,不要睡。”眼泪不断从眼角落下,手也不自觉地颤抖“嫣儿……”
杨嫣儿抬手抚摸着他的脸,眼中满是不舍“无痕,照顾好我们的珩儿……好好活着”说完后,手便落了下去。花无痕悲痛欲绝,仰天长啸“不……”好似此情意打动了上天,正在此时花府上空传来异响,府中上下皆见一朵红花落入夫人房中……在暗夜里是那般显眼。
众人皆是一惊,仰头看着天空“那是什么?”
花无痕眼睁睁看着那朵奇花进入嫣儿的身体,片刻后,被褥下传来一阵阵婴儿的啼哭声……
其实在这之前坊间早有传闻,有一妖花,名为彼岸花,其花为红色,花呈现裂片披针,鲜艳无比,为冥界之花,若其花现世,天下便有浩劫,妖花现世,便可人人诛杀。
花无痕抱着一女婴出来“今日之事,还望诸位替在下保密,夫人去世,只留下这孩子……”
府中上下人人皆道“平日里将军,夫人待我们不薄,何况这妖神之说本就是虚妄,自然不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