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口一中的水平怎么样？”苑兄扔掉手中燃尽的烟头，“但凡有点见识的家长，都把孩子送到衡水读书了，谁家孩子还在这个小破县城？”
“可想而知，你们那时候面临的心理落差有多大，看来郑口一中的校风比聚龙差多了。”远哥摇摇脑袋。
“最坑的是，老铁的父母不是明白人，”苑兄又拿起一根烟，“当时班主任给我们开班会，讲了一个口号。提高一分，干掉千人。老铁就不淡定了。”
“这个口号怎么了？我们当时也这么提。”老刘疑惑道。
“你们别忘了，老铁的父母，信那个传、福、音，他们的教义说要爱人，不能害人。”苑兄摸到打火机，“老铁就想了，提高一分干掉千人。他要是多考一分，不就相当于害了一千人吗？如果他考了一本，不就害得另外一个人考不上一本吗？他去问父母，父母也说不出什么来，只说让他信奉教义。然后他就失去学习的动力了。”
“无语了，他就如此愚昧？”小松愤愤地吐槽。
“更愚昧的事，还在后面呢。”苑兄又点起一根烟，自顾自抽起来，“老铁成绩下降，班主任找他谈话。他说物理和化学跟不上，班主任压根不想跟他探讨如何提高成绩，就说了一句‘你去文班吧，理班不适合你’，然后他就去文班了。”
“这，刚上高中，物理暂时跟不上也能理解，后续慢慢提高就是了，但班主任总不能就这样轻易把他赶到文班吧？”大壮右手扶额，大摇其头。
“你们哪里懂2004那个年代呀，”苑兄两只眼睛无神地望向天花板，“当时我们30个班，其中理班26个，文班3个，艺术体育特长班1个。那个年代理班的一本线540，文班的一本线510，学文科的少。所以学校特别愿意让理班的学生转到文班，相当于降维打击，本来理班的二本学生去了文班能考一本。这样只是坑了老铁，选专业被限制住了。”
“可老铁就那样顺从？就那样去了？”小娟露出匪夷所思的表情。
“老铁是他们村第一个读高中的，哪里知道文理科是个什么东西？”苑兄猛灌进一口可乐，喝呛了，咳嗽几声，“而且郑口一中那年很奇怪，一入学直接分了文理科。我和老铁都是因为中考理综不错，被建议分到了理班。后来班主任让他转文班，他都不知道文班是啥，也没人可问，糊里糊涂就去了。”
“我们都是高中入学几个月，摸清自己的情况后再选文理。哪有一入学就分文理？”老刘摇摇头。
“郑口一中也就折腾了这么一届，我们的学长学弟就都是开学半年才分文理了。”苑兄叹口气，“后来，老铁家里发生的事情，才叫魔幻呢。”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