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如意这才从太师椅上起身,走上前盯着魏楚田的眼睛:“我为什么要留情?”
“末将愿誓死效忠公主。”魏楚田回道。
“效忠?”
“是。”
“我让你做什么便做什么?”
“是。”
“让你杀穆耶儿呢?”
魏楚田犹豫了一下,没开口答。
王如意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当下倒还不用这么血腥,你不如先帮我做件事情,当投诚令,让我看看诚意吧?”
“但凭公主吩咐。”
“也不是大事,就是教我骑马而已。”王如意笑得得意洋洋。周围的侍卫看在眼里,算是明白了传说中北王爷家大公主“刁蛮”的本事。
待魏楚田松了一口气,接令准备退下时,王如意上前扶住了他,轻声耳语道:“打今儿起,你就是我在清郡大营的眼线了,一定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啊。”
魏楚田顺着她的视线看了看自己的脚,点头答是。
午膳过后,执卿前来请人,王如意一身短衫打扮,才喝了口茶,就被请去了。
静斋内,苍梧端坐正中,右手举着书,左手端着茶,逍遥散人似的。
“公主来了。”见她到,苍梧点头问候。
“见过先生。”王如意拜了一拜,显然这是他们昆仑山见学的礼数,自己敢不听就要被北王爷唠唠叨叨个没完。
“今日迟了。”苍梧平静地叙述。
王如意:“先生是想我了?”
苍梧照例被她的诨话说得眉间轻皱:“学而有时,教而有方,还望公主莫要贪睡,空误朝晨好时光。”
“我学骑马去了。”王如意如实回答,大剌剌地坐到书案边:“没有空误好时光,朝气蓬勃地度过了一个美好的早晨,倒是先生你啊,年纪轻轻老气横秋地窝在这里一上午,有空还是多去外面瞧瞧,不然嘴上说好时光,可人却从没见过时光到底是怎样好,岂不可惜。”
“也是拜公主所赐。”苍梧说罢又假模假式地咳了两声。
王如意:还挺记仇的。
“那更应该出去晒晒太阳了,有助伤口恢复。而且我听说太阳照得多,对眼睛好,尤其是先生这种大晚上看不清就要乱杀人的,该多练练眼神儿。”王如意一点也不吃亏地内涵了回去。
苍梧端起了茶杯,喝了口茶。
“今天学什么?”王如意见好就收。
“今日公主将这本书读完吧。”苍梧指着桌脚一册有王如意半个头厚度的书籍。
王如意:怪只怪我当时捅你的准头偏了。
“先生,你听没听过读万本书不如行万里路?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我觉得你可以考虑考虑。”
“学必始于观书,圣人亦如斯。”
“书里有救南疆的法子?”
“书里有救万物的法子。”
王如意探身向前:“那先生不如教教我,都说得昆仑山人得天下,现在昆仑山苍梧公子就在眼前,天下在哪呢?”
“在你心中。”苍梧淡然回答。
扯淡。
“按你的说法,天下是谁的?我的?”
“谁心中有天下,天下便是谁的。”
“那你怎么不跪下叫我女皇?天下不是我的吗?”
苍梧还是那副淡然面孔,转过头继续看书,继续喝茶,不再答话。
王如意心道:哼,鬼扯不上来了吧?
“先生要是解释不了,那我今天就先走了。”
王如意才要起身,苍梧还是指了指那卷书,“这是公主今日的功课,公主既然不愿在静斋待着,带回去学习也可,只是我不在身边怕公主看得不仔细,就将书誊抄一遍吧。”
王如意掂量了一下那本书:“你这算是体罚你知道吗?”
“非也,我看公主的见解高论颇多,正好写下来,一起研讨。”
“不抄!”王如意浑不吝地将书扔了过去,本是直直地向着苍梧的头颅,却被他的手不偏不倚接住。
王如意发现破绽立刻咬上:“先生习过武啊?”
苍梧面色不改:“一介书生,不曾习武。”
“这身法还说不曾?”
“只是碰巧罢了。”
“我看先生的身形哪里像是一介书生,说是将军也有人信。”王如意话中有话地点拨道。
“公主过奖。”
“对了,先生既然不习武,架到我脖子上的那把剑又是怎么回事?”
“寻个剑器傍身附庸风雅罢了,只是个摆设。”
“摆设可没法在我脖子划出印子来。”
“公主若是仍旧无法忘怀旧事,心有余悸,自然无法安心向学,学习不可勉强,稍后我便向王爷请辞,不做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