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力气,疼的林麟发出杀猪般的尖叫:“啊啊啊……!”
程臻看见林麟这种张扬跋扈的性格,愈发觉得心里发闷。
林颂言的父母是联姻结婚,他妈妈在生下他之后就因为抑郁症去世了,他妈去世后,他爸把自己的初恋情人娶进了家门,没过几个月就生下了林麟,彼时离他妈妈去世还不到七个月。”
林家为了掩人耳目,故意把林麟说成是早产儿,但实际上林麟的出生就是林颂言他爸婚内出轨的恶果。
一个不受父亲待见,又被继母和继子排挤的人,林颂言长大到今天应该很不容易吧。
“叫句爷爷,我就放开你。”
“你休想……啊啊啊爷爷爷爷,你是我亲爷爷,你快放开我!”
程臻松开劲,站起身往后退了一步,抬眼便看见从对面走来的林宏志。
“……”
四目相对,尴尬至极。
“叔叔好,叔叔再见。”程臻像一阵风刮一般离开了。
“爸……”林麟手脚并用地从地上爬起来,垂头丧脑地走到林宏志身边。
“没用的东西!”林宏志怒气不争地点了点他,“连个女孩子都打不过,我还指望你跟林颂言争,你到时候什么都争不过!”
“爸……!”
“别说了。”林宏志心里正为另一桩事心烦,冲他摆摆手,“楼下那么多宾客你还不去照看着,天天在这爸爸……上辈子讨债的冤孽。”
林麟小嘴一瘪,失魂落魄地走了。
林宏志在原地纠结片刻,终于决定了什么,从裤兜里掏出手机拨通了电话。
-
拿到合同,程臻便决定回家,但是林公馆太大,小路七绕八拐,绕了将近半个小时也没看见路的尽头。
程臻拿出手机,从聊天列表里找到林颂言,准备发消息让他带自己出去。
她只顾闷头往前走,一个没留神前面的来人,直挺挺地撞了上去。
“哎哟,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手中的东西随之跌落,程臻捂着脑袋弯腰去捡,却被抢先了一步捡起。
白皙修长的指尖搭在一角,徐宴周闲闲地翻过文件,饶有兴趣地抬眼看她:“没想到你这人还挺懂法啊。”
“……”程臻面无表情地抢过文件,“关你屁事。”
徐宴周倏地一笑,眼里兴味更加浓重,他很想知道林颂言这个女朋友是个什么路数,跟他之前见过的女生都全然不同。
程臻不理他,只顾往前走,没想到走了大约十分钟,竟然又回到了原地。
而徐宴周只双手插兜站在原地,凉凉说了一句:“你在这给我表演鬼打墙?”
程臻盯着他,一秒,两秒……数秒,终于放弃:“快带我出去。”
徐宴周走在前面,程臻怨气满满地跟在后面。
这有钱人家的住宅就是奇葩,该不会林宏志特地找过风水大师算的什么风水八卦,要不然她怎么会走不出去呢。
她一边出神地想着,没注意身边的环境,等她回过神时,发现他们没有到大门口,反而又回到林公馆的主楼。
“你怎么又给我带回来了?”程臻纳闷地停在脚步。
徐宴周慢悠悠地踱着步,卖关子道:“都走到这了,不想进去看看?”
程臻思忖几秒,最后还是决定跟上了他的步伐。
沿着脚下织纹繁复的地毯往里走,走廊悬着几盏暗灯,将走廊蒙着一层晦暗的光泽。
尽头站着一个人。
他闻身转头,看见来人时露出一点惊喜的表情,又复而被落寞取代。
“你来了。”
程臻目露警惕:“你们把我叫来干什么?”
“去看了不就知道了。”谢嘉年轻声推开包厢的门,冲她抬了抬下巴。
包厢里灯光昏暗,沙发,茶几……都隐没在黑暗里,若有若无的酒香萦绕在鼻尖,周遭静得令人发慌。
程臻忽然听到“嚓”的一声,紧接着一点猩红火光燃起。
熟悉的嗓音掺着哑,林颂言慢条斯理地开口:“你说谁有娘生没娘养?”
“哥哥……对不起啊,都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我打嘴我打嘴……”哭腔声响起,夹着几个清脆的巴掌声分外响亮。
白色烟雾升腾而起,模糊了他线条清晰的侧脸,林颂言指尖抖了抖,烟灰尽数落在那人的脑袋上。
火烧似的疼,但是呻/吟声愣是被他生生憋了下去。
喉间溢出一声轻笑,林颂言继而俯身:“哥?我可不敢当您哥,您在这给我攀哪门子亲戚。”
“是是是,我说错了,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这个小人计较。”
“认错就这个态度?”林颂言低低地笑,在空旷的房间回荡,令人脊背发凉。
男生腿一软,勉强撑着墙面才没让自己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