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整理袖口边说：“怎么不缺，万事俱备，只差你一杯奶茶。”
程臻没想到他会如此无耻，干脆破罐子破摔，理不直气也壮：“我没买。”
“你手上不是还有一杯吗？”
屁！那是她给自己留的！
“怎么，不舍得？早上的早饭谁给你买的？”
“……”程臻终于放弃，闭了闭眼，心不甘情不愿地把奶茶给了林颂言。
她是真没想到，林颂言这么正经的人，居然还有如此无耻的一面。
她就该在进门前喝光光的！
他们俩这一互动，落在其他人眼里自然也就带上了不同的含义。
徐宴周开学来第一天回学校，平常又不怎么关心学校的事，自然不知道这些天发生了什么，但他以敏锐的直觉，发现此刻咬碎了后槽牙的谢嘉年和这两个人之间应该是有什么联系。
是因为眼前这个女生和温时微有几分相似的脸吗？
“快开始了，走吧。”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离开后，走廊立刻又恢复平日的安静。
“走啦走啦，我们也过去坐。”沈一一拉着她的手跟上去。
这次到场的嘉宾不仅有学校的校领导、老师，还有校董会的代表，整整齐齐地坐满了一排。
前任会长结束演讲后，由林颂言代表学生会述职，明亮的光束往他身上一打，勾勒出少年清隽挺拔的身姿，面容沉静，气质卓然，他沉稳的眼神环视全场一圈，从容不迫开口。
沈一一小声和程臻咬耳朵：“林会长真的是吾辈楷模，果然认真搞事业的男人最帅啊，容许我爬一会墙。”
程臻蓦地失笑，脑海里想起的却是那天在后山小树林，他侧头点烟的模样。
果然是迷一样的男人。
沉思间，有人悄悄地靠近，俯身低头，用十分恭敬的语气小声说：“程臻小姐吗？我们夫人有请。”
程臻跟着眼前西装革履的青年人走了一段路，走出报告厅后，林颂言的声音被大门阻隔在门后。
她一转身，便看见不远处站了个约莫三四十岁的女人。
长发高高盘起，耳垂两枚珍珠散发出圆润的光泽，她拢了拢肩上的真丝披肩，转身冲她微微一笑：
“程臻？”女人细长的眼睫搭下，将她上下打量一圈，神情竟有些恍惚。
她看着程臻，觉出几分熟悉，但是记忆过于遥远难以追忆，一时又想不起来。
程臻几乎是第一反应就明白了对方来者不善，她明显地感受到对方身上这种来自上位者的审视。
但是莫西这个时候不在，她不知道对方的身份，只能等对方开口。
“我是颂言的母亲。”顾芳蓉开门见山道。
林颂言他妈？
这本书关于林颂言家庭的描述逐渐浮现在脑海里。
林颂言是林家长子，父母是商业联姻，但是林颂言的亲妈很早就因为抑郁症离世了，后来他爸又娶了初恋女友进门，没过几个月就生下了小儿子。
眼前的女人自称是林颂言的母亲，那应该是林颂言的继母。
程臻：“阿姨好。”
“我就不兜圈子了，在来之前我就已经调查过你的身份。”
程臻忽然有了点不好的预感。
这个对话的开启方式，怎么这么熟悉！
她忍不住抬眸，顾芳蓉依旧笑得和善，保养得体的手伸进包包里，涂满蔻丹的手指轻轻从里面夹出一张薄薄的支票。
递至程臻面前。
“给你一千万，离开我儿子。”
“我调查过你的家庭，像你们这样的家庭应该很缺钱吧，要不然也不会先去谢家，不成功反过来纠缠颂言。”
程臻捧着双手，像接圣旨一般恭敬地接过支票，激动到声音都在抖：“您太客气了，别说离开，我现在收拾行李去死都行。”
“……”
“……”
顾芳蓉满脸黑线，嘴角微微抽搐，似乎在思考眼前的人是不是暗藏心机。
程臻捏着支票的指尖不住地颤抖。
这可是一千万啊！
整整一千万！
顾芳蓉狐疑地看她：“你就这么答应了？不怕颂言怪你？”
怪我？
她根本不是林颂言的女朋友，怎么可能会怕这个！
“谢谢姨，你真是大大的好人，”程臻小心摩挲了好几遍才收进口袋里，“你放心，我肯定跟林颂言分手。”
“希望你说到做到。”顾芳蓉说完，踩着高跟鞋哒哒地走远了。
这年头有钱人真是用钱砸死人。
程臻心花怒放地准备回去，刚转身转头，就对上了拐角处徐宴周似笑非笑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