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下微怔,将一手心糖果收进口袋里,往楼下走去。
“对了,他把我的书给我了,他不上课吗?”
肖婉仪翻了翻林颂言的书,“班长好像很忙,之前上课他也经常缺席。”
不难想其中缘由,像林颂言这种家族继承人,平时的生活肯定不止学校上课。
给他们上课的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他腋下夹着一本书,手上端着个不锈钢保温杯,边走上讲台边喊了句“上课”。
“哗啦”一声所有人跟着起身,拖长调子:“老师好——”
宋老做了个坐下的手势,环顾教室一圈问:“程臻同学是哪位啊?”
突然被老师点到,程臻懵逼地举了下手。
宋老满意地点点头:“这么好看一个小姑娘啊,开学考的数学卷子是我出的,你能拿满分属实是难得啊。”
“分享分享你的经验?”
哪有什么经验,她学了那么多年的数学,底子已经比圣菲利斯的大部分高中生高了一截,再加上一点运气和改卷老师的仁慈。
程臻沉吟片刻,十分装逼地说:“考满分的经验当然是一道题不错。”
宋老抬手让她坐下,“程臻同学这句废话说的是切中要点啊,但是在做题的过程中怎么能做完完全不犯错呢……”
程臻无奈落座,余光瞥见肖婉仪捂着嘴偷偷地笑。
上四十分钟课,二十分钟留给课堂小测,宋老拿出卷子,一组一组往下发。
题目的难度要比课堂讲的例题难度高一点,下笔的窸窸窣窣声,夹杂着此起彼伏的叹气声。
程臻翘着个二郎腿,指尖转着一根笔,一目十行地扫过题目,不时用笔写几行字。
宋老背着手正好巡视到她身边,手指在她卷面上点了点,“要是我改你卷子,光扣步骤分我都能给你扣成负数。”
程臻悻悻地缩了缩脖子,捡起笔往上添了几行算式。
下课后,程臻接到谢嘉年的短信,说他有事先走了,如果要回去提前联系谢管家来接她。
这狗东西居然能想起来提醒她?
难道转性了?
程臻回了个好字,扭头问肖婉仪:“要不要一起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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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她竟然只回了一个好?
谢嘉年握着手机,反复点进去又退出来,手指点进去打了几个字又删掉,如此反复,连旁边的姜姝都注意到了他的动作。
“你怂什么?问个你在干什么会累死你的手?”
谢嘉年把手机锁了,冷冷地抬眸看向她:“关你什么事。”
“别怪我没提醒你,你跟程臻是不可能的,你最好早点认清现实。”
“我没喜欢她。”谢嘉年下意识提高音量,仿佛这样就能掩饰内心的惶恐。
“你最好别动这个念头,”姜姝优雅地交叠双腿,姿态放松,“喊什么,人家也不一定喜欢你。”
谢嘉年眼底泛起一丝冷意,“她跟你说的?”
姜姝不可置否:“我中午问过她,起码她更喜欢你的钱。“
玛莎拉蒂平稳地行驶在高架桥上,路旁的霓虹灯一闪而过,璀璨灯光在眼底亮起又消失。
谢嘉年把手机丢进扶手箱,彻底阖眼不说话。
今晚是一位德高望重的前辈的生日,玛丽苏市的豪门名流都会前来贺生,前往半山别墅的豪车络绎不绝。
宴会还没开始,谢嘉年已经疲惫到不想说话。
“打起点精神吧,记者拍着呢。”
谢嘉年深吸一口气,整了整领结推门下车,他从车后绕至另一侧开门,绅士地伸出右手。
姜姝踩着八公分的高跟鞋,微笑着搭上他的胳膊。
侍者为他们引路,谢嘉年一进宴会厅就看见了个熟悉的背影。
林颂言遥遥冲他一点头,“待会我们一起上去看何爷爷。”
往常每次来都是他们一起去的,只不过这次徐宴周因为有事没有到场。
何老爷子年轻时资助过不少企业家,在豪门圈有相当的名望,现在年事已高病榻缠身,虽是一脸病容,那双精神矍铄的眼睛却让人不敢直视。
他乐呵呵地让三人坐下,“宴周这小子忙着赚钱都不来看我这老爷子咯。”
一抿清茶,他冲谢嘉年笑道:“你还在跟他吵架?”
谢嘉年脸上闪过一丝尴尬,没吭声。
姜姝意外地看了他一眼,她是高中才回国来读书的,因此对这三个人的事情并不了解,在她有限的印象里,徐宴周和谢嘉年的关系确实一般。
“小孩子嘛吵架多正常,但是伤了感情就不好了。”何老爷子转头吩咐下人去拿他书房里的一本相册过来。
又笑着对姜姝说,“丫头,我平时就爱收集个字画珠宝,我让人带你去看看,你要是喜欢,直接拿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