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发生的小插曲瞬间传播至各个角落。
顶楼的房间被开辟成了各种娱乐场所,音影室,健身房,台球室专供客人使用。
林颂言微弓着腰,一贯懒散的神色此刻无比认真,衬衫松松垮垮地垂在台球桌面,突出的脊背隐在阴影里,像起伏的山,左手手腕微微弯曲,机械腕表在射灯下闪着微弱的光芒。
只见他手腕轻轻一推,红色台球轻巧地滑出去,撞击白色母球,应声落网。
人群中响起的欢呼声混着闲聊声传入他的耳朵。
“听说谢小少爷刚刚在楼下跟一小姑娘吵架了?”
“好像是,听说是朱明凯犯贱在前,小妹妹给了他两巴掌,还放言要把谢小少爷一起打了。”
“就这样谢小少爷也放过了她?听说那小姑娘就是谢公馆一个园艺师的女儿,真是纳闷了。”
“也没见他对哪个女生这么伤心啊,除了那个……”
那人话说一半,自知失言,含糊地把后半截话给咽了下去。
“叮——”台球应声入网,林颂言把球杆扔给侍应生,他单手解开几颗纽扣,抄起手边的酒杯抿了口,淡然地说:“有什么不能说的,你就这么怕谢嘉年杀了你?”
那男生悻悻地缩了缩脖子,林家和顾家平起平坐,加上林颂言和顾嘉年是从小长大的情份,他敢说,他们可不敢。
毕竟那个名字对谢小少爷来说可是禁忌。
说曹操曹操就到,谢嘉年推开门时,正好与抬头的林颂言对视上。
刚才八卦到兴头的一群人纷纷眼观鼻鼻观心,嘴紧得拿钳子都撬不开。
朱明凯紧随其后跟了进来。
有好事的人见他脸上两个明显大巴掌印,哟呵了一声,“买一送一啊。”
朱明凯“呸”了一声,“倒霉催的,遇到一个脑子有问题的女的。”
他只当谢嘉年顾及家族的脸面,不想把事情闹大,这会终于可以一吐为快:“谢少,我让人查过了,她就是谢公馆一个园艺师的女儿。”
“这种身份低贱的人,你要对付她不就是易如反掌?”
谢嘉年的表情很臭,对朱明凯的话置若罔闻,“闭嘴。”
旁边的林颂言递了杯酒过去,“你怎么看上去失魂落魄的?怎么,那女生给你留下了心理阴影?”
深红色的酒杯在杯壁微微晃动,谢嘉年端起一饮而尽,喉结上下滚动,吐出几个字:“怎么可能。”
他的脑海里浮现那个女孩子的眼睛,干净得像没有瑕疵的珠宝,让人忍不住想伸手触碰。
林颂言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这个表情,上一次见到还是在时微拒绝你之后。”
谢嘉年推开他,把酒杯往茶几上一掼,神情恹恹:“如果你能闭上你的嘴,这就是我收到的最好的生日礼物。”
-
程光海得知这个消息时,整个人五雷轰顶,他急急忙忙地赶到宴会厅,看见的便是程臻正大快朵颐的画面。
“闺女,你没事吧?”
程臻抽了张纸巾擦了擦嘴角,大致把事情的经过跟程光海交代了一遍,让他有个心理准备。
说完,她侧眼打量着程光海的反应。
而程光海此时面无表情,实际上他是因为太震惊而不知道作何反应,唇瓣微微颤抖,想说什么又被他咽了下去。
最后,只叹息似地吐出一句:“都怪爸爸没有能力,没能保护好你。”
程臻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她以为程光海会斥责她为什么要惹是生非,而实际上他第一反应只是内疚,没有及时保护好她。
她认真摇摇头背:“没有的爸爸,你要是想让我不被欺负,除非你的位置比谢嘉年还要高,所以你还是先担心一下你的工作吧。”
程光海仔细地思考了一番程臻的建议,幽怨地望向自家女儿:“你觉得,我是谢家遗落在外的少爷和我是谢嘉年的亲爹,哪个可能性大?”
程臻:“……”
“诶?”莫西突然惊呼道:“任务显示失败?”
程臻呼吸一滞,僵硬的抬头往楼上看去。
怎么跟她想象中的不一样?
“不对——任务又成功了?”莫西莫名其妙地看着弹框里的界面,“怎么一会成功一会失败的。”
“……”玩她是吧。
与此同时,程光海的手机突然嗡嗡地震动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