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有素地分成两队,一队抵着黑衣人后背,一队去捡地上的枪支。
“等一下!”查理斯忽又出声吼道。
警队生生停下动作,皆不明所以地看向他。却不料这位他们敬仰的部长竟露出了惊慌的神色,但也只有那么一瞬,仿佛是他们的错觉。
查理斯原本将陈立按在身下,左手反扣着对方的双手,此时却如触电了般迅速弹开,但枪口仍对着陈立。只见他忽是不悦地“啧”了一声,枪口微微移转,“砰”的一声打中了刀疤男的右腿。刀疤男惨叫一声,两条腿鲜血直流,查理斯又扬起一脚,竟是生生将他左腿踢折,他整条腿呈一个诡异的弧度散在地上,行状甚是惨烈。
不论是便衣还是黑衣人,都被他这一顿操作惊得目瞪口呆。需知就算是警察,开枪也多有限制,刚才若说查理斯是为了自卫而开枪倒也说得过去,可既已制服了嫌疑犯,反而忽又施此酷刑,却是有违武德。但惊归惊,却是没有一个人敢问原因——查理斯虽看着面无波澜,却隐隐给人一种莫名的威压,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你!……”陈立已痛得说不出话来。
“解药。”查理斯蹲下来,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已对准了他的左臂。
他方才分心注意黑衣人,觉得黑衣人□□枪柄上异常光滑,像从厂里刚出来一般崭新——就好像有什么薄膜附在上面了一般。可就他这么分神的几秒里,他忽是感到手心粘腻,骇然一看,竟有液体流到他手上。原来他左手扣着刀疤男的双手,不料对方在挣扎时袖口里却滑出了什么液体,顺势沾染到他手上。那液体质感如唾沫,黏稠滑腻,上头还泛着点点白沫星子。他忍着恶心,从口袋扒拉出一个透明袋,把液体倒进去点,将袋口封好,这才用衣角将手心擦干。
手心已微微发黑,查理斯皱紧眉头,盯住陈立,一字一句:“解药。”
“我给、我给,你把枪移开。”陈立好容易缓过气来,颤声道,“解药,在尸体头发里。”
尸体……查理斯眯起眼睛,拿枪指向一名矮个子黑衣人:“你去。”
那矮个子大气也不敢出,颤颤巍巍地爬起来,将手往棺材探去。
“慢着!”
矮个子肩膀一抖,害怕得动都不敢动。
查理斯大拇指在□□后柄上滑了几下,抬眸道:“把手套脱了,仍在地上。”
矮个子犹豫了下:“大人……尸体头发……脏……”
查理斯面无表情地盯着他。
他身后一个黑衣人出声劝道:“没看见老大被威胁么,还不快点,小心老大收拾你。”
那矮个子浑身猛地一颤,只得将手套脱下,摸向棺材。
查理斯微微皱眉。他在部队受过观察微表情训练,这矮个方才瞳孔在一瞬间放大,面部肌肉微有颤动,似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自己拿枪指他他都没这般反应,怎的后头那黑衣男一出声,他就吓成这样?
那黑衣男与他人装束一致,面貌普通,方脸,约莫四十岁,左眼下有一颗痣。他行事与其他黑衣人毫无异处,该害怕的时候怕,该惊吓的时候惊,若不是这矮个做出的反应,还真难以让人注意到他。
如果不是因为人,是因为那句话吗?……
查理斯脑中飞速运转,目光却紧盯着矮个。眼睑扬起,眼周紧绷,中指不自觉在同手食指上摩梭,这是紧张的表现;嘴角紧绷但并未上翻,说明他并不觉得恶心;眼神飘忽,单肩抖动,他对自己所作的事情很不自信……反观那方脸黑衣人,鼻孔微张,眉毛微收,下眼皮略上抬——他在紧张,但又隐隐激动。
……激动?
查理斯目光一凝:“慢着!”
而在他出声的瞬间,那方脸黑衣人忽然疾步向前,在矮个都还没反应过来之际,将矮个一把推开。那些便衣警察很快反应过来,急忙出声喝止。查理斯当即开枪,不料那方脸又将矮个拽回,作人肉盾牌挡在身前,子弹直穿矮个左肩,疼得他哇哇大叫,可那方脸在他耳边轻轻说了句什么,他便不敢挣扎,反是苍白着脸色回身护方脸。
查理斯皱眉,手指迅速调整指针,可趁这瞬息之间的空挡,方脸袖口忽是闪出了银光,手起刀落,尸体脸上早已腐臭的皮肤被一下划开,有黑色粉末一下喷射出来,弥漫在空气中。
那黑粉扩散速度极快,一触到人的皮肤便爆出硬币大小的火花,有如儿时所玩的摔炮。只是火花虽小,这么多黑粉拢过来,积少成多,威力无异于炮弹。那矮个未戴手套,离尸体又近,双手登时遭殃,火花过后尽是伤痕。他一个惨叫,急忙将手缩进了口袋里,这才缓了口气。
众人刚经历过扫雷,见此状无不变色,纷纷跑开。
忽闻空中一声枪响,众人还未反应过来,立即响起了第二声、第三声……立时,陈立、矮子、方脸都倒在血泊中,再也没了气息。余剩的黑衣人急忙凝神回避,岂料那子弹如自带了双眼睛般,无论他们怎样躲闪,都会自动追踪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