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星楠贴在墙边,故意抬起右脚。
她脚上伤是假的,欲捉弄他是真的。
她深知自己这招又坏又损,大小姐当惯了被人贴上了“娇纵无理”的标签,她没打算撕下来,还想用这样的标签当挡箭牌并且在他身上贯彻到底。
如果翟星洲转身离开,她会为他开启另一套方案,总之有的是方法得到他。
然而最坏的结果没有到来。
翟星洲犹豫三秒,走到她跟前,已经要弯腰了,虞星楠却收回脚。
“虞小姐?”他半蹲在地上,抬头望。
“你还真帮我换啊,我又不是没手,谢啦!”
虞星楠原来是逗逗他。
翟星洲在原地摸摸耳垂,那里还在发烫,刚淋了雨手上冰冰凉,但不足以抵消耳根的热。
他很没出息的叹气。
为大小姐的伤口,也为自己。
“喂!”
虞星楠在二楼拐角喊他,“去一楼左手边的房间洗澡吧,里面有干净的男装,你选你喜欢的穿。”
翟星洲傻愣着:
“不用了,我擦擦就可以了。”
虞星楠正对他,稍稍扬起下巴微眯双眼,“不行,你脚下的地毯都被打湿了,那条羊毛毯是国外手工大师的限定款,二十多万呢。”
翟星洲的脸白了两秒,连连后退逃出地毯外。一楼大部分地方都铺了地毯,他在墙根站着思考脚上这双拖鞋是不是也要好几万。
这里哪样家具都贵得离谱,如果他要赔偿的话,估计得打好几年白工。
虞星楠就爱看他诚惶诚恐的模样,搁置在心头隐隐浮现的怒意也在他的不安中慢慢消散。
“骗你的,这里的东西都不值钱,踩就踩吧,地毯就是用来踩的。”
翟星洲提着他的背包和短袖,匆匆看她又低头。
虞星楠努努嘴说:“把你的宝贝放下来,然后去洗澡,我上二楼洗,等会见。”
翟星洲松口气,听不到她上楼的脚步声才走向一楼房间。
这间房跟他的出租屋一样大,一室一卫加衣帽间。衣帽间比他的卧室还大,满柜子的男装都没有吊牌,但看样子也不像穿过的,更像是崭新的。
虞星楠家里有男人的衣服,所以她有男朋友对吧。
翟星洲选了一套最不出彩的衣服,白色短袖和灰色休闲裤。洗完澡出来,又默默将他的湿衣服装进柜子下面的手提袋里。
他觉得自己与这格格不入,想快点离开,可屋外台风正猛,一度阻止他逃走的念头。
翟星洲头上搭着毛巾,对门口的地毯皱眉,虽然虞星楠说地毯就是踩的不值钱,但他还是蹲在地上仔细擦地毯上的水。
半小时后,虞星楠才出现。
她在二楼就看到他在擦地。
“干嘛呢?”
虞星楠趴在栏杆上叫他,翟星洲听声望去,她换了一身白色的长裙,款式简单,一头黑色长卷湿发,一半搭在胸前,一半随她仰下的身体落在半空。
好似有水珠滴在他脸颊,沾了她的味道,弥漫清洌的玫瑰香,不是新鲜的玫瑰,是干枯的带着幽深沉木的香气。
他抹去脸颊的水,眸色暗了几分。
哪里是她滴落下的水珠,分明是他未擦干的发在滴水,滚了他满身热气。
“地不用擦,反正都湿了。”虞星楠从楼上下来,脚步声逐渐靠近,翟星洲捏紧拳没起来。
“喂,你饿不饿?”虞星楠拿鞋碰他的脚。
翟星洲的视线移到她白皙的脚背,清瘦的脚踝上挂着一串脚链,这是左脚,那右脚的伤口真的没关系吗?
“你饿傻了?怎么不回我话。”
虞星楠没有得到回复,学他蹲在地上,她个子小蹲下来也是小小的一团,矮他半个头。
“地毯的事逗你玩呢,不用擦的。”她歪头看他,轻而易举戳破他的拘谨。
翟星洲的嘴仿佛被施了咒,张嘴发不出声。
“你到底饿不饿?”虞星楠没耐心问他,站起来在桌上翻找,“这里好像没什么东西吃,有点饿了早知道就不浪费那块三明治了。”
她嘟囔几句,脸颊气鼓鼓的坐进沙发里。
翟星洲站起身说:“我有饭团,吃吗?”
“吃啊!”虞星楠眼里放光,好似在怪他不早点说。
“我看厨房有微波炉,我给你热一热吧。”
“行,你快去。”
翟星洲从半干的背包里拿出铁饭盒,早上摔了一跤,饭盒一角有点凹进去,他这时才发现。
他不好意思的背过身,担心虞星楠发现他的窘迫,可转眼一想,他的窘迫早已一览无余。
“不太好吃吧,这是我自己做的。”
饭团热两分钟,拿在手里怕烫,他专门放进碗里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