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相信巫蛊之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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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潮拥挤的街道里正是街道商贩吆喝的好时机,包子和糕点的香味飘的到处都是,引得人食指大动。
“绿觅?”娇俏的小姑娘身上不菲的衣裙和气场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的姑娘。
靛青色的交领右衽,配着宝蓝色的曲裾外襟,确实在人群中极为显眼。
百姓早就被不允许穿蓝色的衣裙了,尽管没有明令禁止,但这都是大家的共识,只有贵族才有资格穿那样好看的绫罗绸缎。
而许多百姓因为还要下地干活,大多穿的都是短襟的裤褥,清一色的青色,象征着平民。
一眼望去满是青色。
她确实不平凡,因为,她叫陈阿娇。
她的爹爹是堂邑夷侯陈午,娘亲是大长公主,不仅如此,她的祖父更是开国功臣堂邑侯陈婴。
这样显赫而又尊贵的身份,在长安,是头一份。
青衣小丫鬟应声走上前,扶着少女的手臂,问道:“今日不巧赶上了集市,小姐你还买东西吗?会不会人太多了啊?”
陈阿娇挥挥手,满不在意地拿起摊上的小木梳细细观赏,“没事没事,正好凑个热闹也行。”
奈何天气炎热,普通老百姓短褐穿结自然不必担心热,但是绿觅看见陈阿娇额角的汗水,忍不住心疼:“小姐,要不咱们休息会儿?”
陈阿娇感觉到里衣有些湿润,天气也的确热的慌,主仆二人便走进了茶楼里面,订了个雅间这才好好坐下来休息。
窗外喧嚣,绿觅一边关上窗户,一边抱怨:“这些百姓,一个个都跟打了鸡血似的,也不嫌吵人?”
陈阿娇抿了口茶,狠狠敲了下丫头的脑袋瓜:“你真是饱汉不知饿汉饥,赶集的日子一月里也就只有一两次,这不仅是给买家更好的菜货,更是让小贩赚钱的一天,一月里就靠这两天挣钱,你说能不热闹吗?”
“今年还在闹灾荒,如此盛况实属不易,我们更应该好好融入他们,你说的这些混账话要是被别人听见了,还不得割了你的舌头?!”
话音刚落,雅间就被人推开,锦衣男子笑着推开门,鼓掌声不绝于耳。
“舅舅?”陈阿娇惊喜地站起身。
陈阿娇身边地位最最高崇的便是眼前的这位了,乌黑的发顶一个高山冠便知眼前男人的身份非同一般。
正是汉文帝刘启。
其实陈阿娇很喜欢这个温润的舅舅,比起娘亲的严厉,舅舅是会时常给她带零嘴的人,他还饱读诗书,最主要是脾性温柔。
两人谈天说地,很快这时间就过去了,待到阿娇再回家的时候,馆陶已经坐在厅前等了许久了。
阿娇心里一“咯噔”,快步走上前,“娘亲?”
馆陶的长相随了窦漪房,都是冰美人,唯有阿娇略带了一丝英气,眉眼间却和窦太后极为相似,馆陶撇了一眼女儿。
“你还知道回来?说吧,都去了哪些地方?”
阿娇原原本本地道来:“我原是去珍宝阁买头面去的,但是集市人太多了,我和绿觅就在茶楼少作歇息,结果,又遇见了舅舅。”
撑头休息的馆陶在听见这句的时候,一下子睁开眼睛坐起,“你说谁?再说一遍?”
“舅舅。”
馆陶走上前扶起跪在地上的阿娇,把她拉到座位上,细细询问:“你舅舅……可有跟你说些什么?”
“我们聊了很多,我小时候的事儿,还有,还有……”
“还有什么?快说。”
“关于民生大计和百姓的事情。”
馆陶松开钳制住女儿的手,眯起眼睛微微思量。
阿娇揉了揉生疼的胳膊,却并不知道母亲此刻究竟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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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外。
此刻已下起了茫茫细雨,飘洒到人的脸上、身上,只觉得有些痒,毛毛细雨而已,此刻撑着白伞的绿裙女子却极为显眼。
细若无骨的手腕撑着一把普通的油纸伞,伞檐被雨滴冲刷,荡起一片又一片小小的波澜,正好遮住女子的脸颊,留下白皙的脖颈,让人浮想联翩。
“陈阿娇——”红唇轻吐。
再看时,女人已经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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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阿娇怎么都没有想到,正是那一日的“相谈甚欢”,决定了她的终身大事。
少女愁眉苦脸地对镜梳妆,脊背都沮丧地直不起来,绿觅一边给阿娇抹梳头水,一边问:“小姐您可是不开心?”
“烦心事太多了。”
“可是因为赐婚一事。”绿觅说着给阿娇梳了一个好看的堕马髻。
“其实,我并不在意这件事,只是……”
为什么没有人问过她的意见呢?
嫁给谁不是嫁?这长安城中,真的能够配得上她陈阿娇的青年才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