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那歹人顶替,就连夫君都与他人结亲,桩桩都成事实,让民女如何能辩。此次有了将军为民女做主,还请将军明察,为民女伸冤。”
“你所说的歹人是……”
那名字已然明了,可寒林商却有些说不出口。
“那歹人正是温家女,温乐言!”
……
* * * * *
崔府西院
因前阵子温乐言风寒刚愈,再加上这阵子天凉,沁竹这些天一天都不带歇的去了厨房熬煮汤药,就怕自家夫人再着了风。
“夫人,该喝汤药啦,这回可是奴婢亲自去看着的,绝对出不了岔子。”
门外沁竹小心地端着碗一步步走来,手里的药碗还冒着缕缕白烟,瞧着就烫得很。
嗅着满鼻子的药味,温乐言眉头一蹙,“沁竹,这汤药都喝好些天了,可以停了吧。”
沁竹摇头,“夫人一贯身子虚,这药可不能停,府里大夫说了再喝上几副也就好了。”
言罢,沁竹小心将手中药碗搁下,待放下后,碗边用来隔热的巾子摸着都是烫的。
自那日温乐言回府,她似是又回到了从前无人问津的日子,只是这回她却是甘之如饴。
这阵子每到日落昏黄时,望着天边橘色的云彩,她总会想起在含梅院中那幅落日翠竹之景。昏黄的余晖洒入整片院落,为翠绿的竹叶染上了一层朦胧又灿烂的橘黄,一眼看去,好似亲眼验证了那片竹叶由翠绿一点点变作金黄。
含梅院内虽栽种了不少白梅,可如今不过十月白梅刚长芽苞,能瞧见的景色也不过是角落里那一小片的绿竹。
“可惜,这院里没有栽种翠竹,那落日余晖之美怕是再也见不着了。”
倚在榻边,温乐言喃喃自语道,此刻她也说不清自己这番愁苦念的到底是什么。
见着温乐言说起那翠竹,沁竹倒是想起来前在院外瞧见过崔明珏,“说来也是怪,近几日奴婢总能瞧见老爷站在院外瞧着咱们院里,可每回奴婢问安,老爷又什么都不说,奴婢想或许老爷对夫人并非是毫无感情。”
温乐言眼神微凉,“从前听着这话倒还会想着他是有苦难言,如今再听却是可笑的很。”
这半年来温乐言在崔府是如何过来的,沁竹都看在了眼里,见温乐言如此态度也没敢再劝,只是说起了近日京城里发生的大事,其中流传最广的还得是常太傅之子常泓的死。
“京城里谁不知道常小公子虽纨绔了些,为人却也正直,前不久竟是猝死在了府中,说是犯了什么隐疾。”
中秋宫宴上的事温乐言也算是亲耳所闻,自是猜出这事怕是被顺承帝一早封了口。毕竟当初那事不仅涉及皇后母家,连累了太子崔荣,更遑论当日还有人意图行刺,如此手段必是要查了个水落石出,只不知这事如今进展到何种地步了。
想到这案子正是交予了寒林商办理,温乐言开口道,“此事将军是如何处理的,宫里可传出什么消息了?”
沁竹摇头,“之后奴婢就不知了,只听说自那日寒将军进宫后臣子们是人人自危,连寒将军都有些天没进宫了。”
接着她又言,“不过前几日倒是听说将军府接纳了一位女子,说是秦管事的远方侄女家中临难,这才投奔了来。”
沁竹知道寒将军对她家夫人有恩,所以别的不说,将军府的消息那是一打听一个准。
“投奔?”
浅喝着药汁,温乐言只觉得奇怪的很,那将军府一贯是戒律森严,怎的这一消息传的这么快还这么仔细,就像是故意的。
“可还有旁的消息?”
沁竹脑子一转倒是想到一事,可回话时还是摇了摇头,“旁的就没了。”
至于自家老爷被传宠妾灭妻这事,她是胆子再大也不敢说的,这事虽说罪过不小,但至今也不过是谣传,外人又哪里知道什么证据。再者那崔明珏又是解元出身,官居从五品,就算那些平民百姓真瞧出什么,也万万不敢与官斗。
屋里两人正聊着,却陡然听到外头传来一阵脚步声,等人走近后温乐言才认出此人正是崔明珏身边的小厮。
见到温乐言,小厮先服了服身,“夫人,老爷喊您去北院用饭呢。”
“北院?”温乐言皱眉道,“怎的不去东院?”
在这崔府温乐言好歹也是一家主母,就算再不受宠也无需自降身价与妾室一同用饭。更别提还是去袁可嫣的屋子里,她如今已然是退无可退,崔明珏难不成还想着把她最后的这点颜面也给打碎吗。
小厮却似瞧不见温乐言面上的愠怒,只是腆着脸笑着说,“老爷是这么吩咐的,奴才也没法子,老爷说了夫人若是不去,那么沁竹往后三天也就不必用饭了。”
这话一出,不光温乐言气红了面颊,沁竹也吓白了一张脸,他们心知崔明珏的心狠,活生生饿死一个人,他绝对做得出。
“夫人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