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事(1 / 1)

角宫,宫尚角的住处。

盘腿坐在矮几两侧的宫尚角宫远徵二人正沏茶品茗,云为衾站在一旁目不转睛,刚进屋时,她便注意到这室内铺陈大都以黑色为主,鲜有亮色,装饰也极少,和眼前那名陌生男子的行事风格颇为相符。

“远徵,这姑娘是何人。”宫尚角浅抿一口淡茶,很是随意的问道。

宫远徵表情却不自然起来:“…那宫子羽不是方才说了,一个药人。”

“哦?药人?”宫尚角低头抿完茶后才缓缓反问。

这次宫远徵的语气不复刚才的扭捏:“这不是听说哥你带了新毒回来,所以让她来试试。”

“哦?”宫尚角闻言只是有所疑问,若有所思地看了云为衾一眼,但却再不言语。

“别说她了,哥,今上元灯节你打算如何过。”

宫远徵突然将话题扯向了别处。

像是猜透了宫远徵的心思般,宫尚角一语道破宫远徵心中所想:“怎么,你今年想去山谷外过吗。”

“是想去外面看看。”想法被人轻易猜中,在亲近的人面前,宫远徵带了极为罕见的羞赧的表情。“咳,当然,我是听说山下每年上元灯节燃放的烟火爆竹样式繁多,想亲眼去看看,试试能不能制出新式的暗器。”

宫远徵一番话破绽百出,这宫门偌大什么没有,打造兵器的商宫,里面的火药便是不计其数,更何况是遣个下人出去就能买来的烟花爆竹。

“倒看不出来,你还有这份心思。”宫尚角将杯中剩余的茶一饮而尽,唇角勾笑,却未做正面回应,而是话锋一转:“你不是方才说要拿她试药,那药,在旁边那个黑色匣子里。”

宫尚角的头偏向左侧,顺着方向看去,便能看到一个精致鎏金的黑匣放置在木桌上。

“此药无解,你可要想好。”宫尚角将茶盏放在案几上,语气依然不疾不徐。

宫远徵闻言,脸上偏生出一抹傲气:“哼,这天下还没有我解不了的毒。”

“哥,此毒,我定能解。”

“如此,那你便可试试。”宫尚角轻挥衣袖,处之泰然,似是等着看好戏的模样。

站在一旁的云为衾从徵宫走到角宫,又立了半晌,此刻小腿酸疼,鼻尖冒出一层细汗,甚至腹部也隐隐涌上一股不适之感。听了宫尚角的一番话,又不禁提起心来。

虽然她有些害怕眼前那个面冷的男子,但在性命面前,云为衾还是压下内心的胆怯,鼓起勇气,弱弱地在旁冲宫远徵道:

“徵公子,要不还是改日再试。今日我身体不适,于我倒无谓,就是恐怕会耽搁公子试药的效果。”细弱蚊蝇但却能让人足够听清。

宫远徵转过头来,手中的茶盏顺势放下,唇边像是故意带着阴森的笑意:“怎么?怕了?”

云为衾正欲答话,宫远徵便又转过身去自斟了一盏:“哼,放心,我绝不会让你死得这么容易。”被茶盏挡住的嘴角笑意浅现:“毕竟,你活着可比死有用多了…”

一旁的宫尚角像是看破了般:“哦?不试药了?”

宫远徵喝茶的动作一滞,表情僵硬,但立即恢复常态:“容后再说。”

“她身体不适,省得浪费了哥带回来的毒…”

“远徵,你精通医术,不如你帮这姑娘且看看,她现下可有何不适。”宫尚角斜眸,像是不信云为衾的那般说辞。

宫二擅长谋略,心思深沉。鹰一般的眸子会盯准每一个从外而来的人。

毕竟,除了宫门之人,他谁也不信。

宫远徵不做推辞,放下茶盏后利落起身,不由分说地抬起云为衾的一条胳膊,将手探了上去。

“你脸色怎么这么苍白。”探在脉搏之上的力道不经意地加重,宫远徵盯着云为衾此时略显不好的神情道。

云为衾腹部的绞痛感加重,不由得弓起身子。

“月有盈亏,潮有朝夕,一月一行……”

“你这是?葵水?”

宫远徵依着经脉起搏回想起医书中相符的体症记载,但说完才后知后觉,略显慌张的手迅速抽离出来,耳尖瞬间爆红。

他自小精于药毒,各派各家医书皆有涉猎揽读,虽小小年纪,但却能轻易诊断出诸多疑难杂症。

不过,却是第一次给女子搭脉诊出月事。

“哥,她…确实身体不适。”言毕,未等宫尚角答话便转身向门口走去,背影带着丝落荒而逃,“徵宫还有些事要处理,哥我就先走了!”

但没走几步便又扭头,皱着眉头冲云为衾似是恼怒地喊了一句:“还不跟上!”

望着二人离去的宫尚角陷入深思,恍惚间看到自己第一次见到宫远徵的场景,那时他还是一个比自己矮上一大截的小豆丁,紧皱着眉头,糯糯地会喊自己哥哥…

宫尚角放下茶盏,嘴里不由地喃喃:“远徵,你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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