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欧蔷接到海雾那一通温柔缱绻的电话,听到“我需要你”四个字时,S.U.公司总部正在召开内部晚会。
扎起高马尾的欧葵站在巨大的屏幕前滔滔不绝:“至于棠棣市郊这块地皮,公司已经收购,使用期限是八十年……”
所有高层正襟危坐,唯独欧蔷百无聊赖地倚在桌上,一边听,一边把五颜六色的MM豆藏在旗袍的荷包里,时不时趁家主转身吃一口,惊险又刺激。
见到屏幕上海雾的名字,欧蔷像汤姆猫一样动作夸张地接起来:“海雾,怎么了?”
“我需要你……”
他这四字话音未落,欧蔷当即握起手机,预备去见他!
欧葵高声喊道:“你去干什么?我许你开会早退了?!给我坐下!”
此时欧蔷已走到门口,她转过身一本正经道:“家主,电话是医院打来的,他说让我去复查,我很有可能已罹患胃癌。”
欧葵当然知道她在胡诌,但还是忍住没在全体高层前骂她,扬扬左手示意她快去快回。
欧蔷挎着藕粉苏绣金柄手提包走到楼下大厅时,希特勒喵喵喵地叫着来问她要罐头吃。欧蔷嫌弃地瞥了这黑猫一眼:“本姑娘要去约会,没空管你。”在希特勒鄙夷的目光里,欧蔷疾步走出旋转门。
十三小姐把海雾交给欧蔷后,她将海雾打横抱起,送入车里,鲜红超跑径直往海边跑去。
灯火飞快地向车后奔走,流离不息。海雾像受伤小兽似的倚在她酥软的胸怀里,低声问:“你……要带我去哪里呀?”
欧蔷媚笑抱紧他的腰肢,吐息里带着玫瑰的香泽:“去海上,去跳海,去殉情。”
海雾阖上眼眸,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并不在意她说了什么。
欧蔷带他走上一艘装潢奢华的海上游轮。
“这是我从撒瓦特大学心理学毕业时,家主送我的礼物。”欧蔷攀在围栏边吹海风,鬈发飘飘扬扬,“我给它起名——蔷薇号。”
欧蔷回首,秾丽的眼眸明如星子:“家主说,父母去世了,没人送我毕业礼物,就由她代劳。”
海雾坐在甲板上,优雅地用香槟色餐巾擦手:“很漂亮的船。”
欧蔷走过来,于他对面落座,旗袍盘扣上的樱花石(1)闪闪发光:“今夜,这座甲板上,只有我们两个人。”
海上夜阑人静,一轮圆月铺在水上,把海水酿成绸缎般的绛蓝色。甲板上的灯则呈明亮的鹅黄,时不时吸引白鸥穿山过水,盘旋而至。男佣们在长桌燃起美轮美奂的香薰蜡烛,映着满桌甜品与名酒。
欧蔷开了一瓶法国红酒,笑道:“这个蜡烛是薰衣草香氛的,对睡眠有好处。你吃点甜品,别喝酒,吃完就去房间里睡吧,我陪着你,好不好?”
海雾诱人地摇了摇头:“可是不喝醉,我睡不着。”
欧蔷眼含戏谑笑意,仿佛是捕猎的野兽,要活生生把他拆吃入腹。她浪荡仰颈灌了口红酒,霸道地搂过海雾,口对口把酒喂了进去。
“不……不要……”海雾羞赧地在她怀中挣扎,待挣扎开来,下巴上早就溅满红痕,犹如被女人疼爱过一样。配着下巴上的美人痣,越发风情万种。
欧蔷解开旗袍颈上的金丝昙纹盘扣,露出性感的锁骨一线:“睡得着吗?”
海雾委屈地看她一眼:“你欺负我。”
“人已到我的船上,”欧蔷咬了一口草莓酥饼(2),睫毛恍若罪恶的蝴蝶浮动在潋滟的眸子上,“你跑不了,小美人。”
“小美人”三个字咬得暧昧又色.气,分明是调戏。
海雾倒了半杯红酒,仰颈一饮而尽。随后他晃了晃酒杯,噙着气声道:“欧蔷,你今晚就要占有我吗?”
欧蔷摇摇头:“在给你名分之前,我什么都不会做。因为,我是真的爱你。”
此时欧蔷真的不曾打算在游轮上享尽鱼水之欢,虽然她渴盼得心如火焚,恨不得此刻就把海雾消受了。但理智告诉她,男人不同于女人,男人倘若婚前失身,是要被世俗不容的。
她已经等了十六年,不怕再等几天。
甲板路灯悬挂起古铜色的复古风铃,海风吹拂下,它便簌簌作响。欧蔷喝了半瓶红酒,心事也逐渐像风铃响动般迷乱起来,忍不住心猿意马。她定睛一看,只见海雾深邃的锁骨里盛了琉璃质感的酒液,正随着他的动作荡漾,明明是浅浅的一泊酒,于她而言,便是深不可测的欲.望之海。欧蔷的心仿佛一叶扁舟,在他赤红的欲海里浮沉,永无解脱之时。
随着泛红的锁骨向上看——是白皙透红的喉结,海雾的喉结凸显而精致,泛着令她神魂颠倒的光泽。
“你在看什么?”
“看你。”
“嗯?”
“你简直比阿佛洛狄忒(3)还美。”
海雾面颊微澜,害羞地遮住脸:“别说了。”
欧蔷笑吟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