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姜沂反应更快的,是秦涵阳此时满带震惊又怨愤的控诉。
嗓子劈叉地活像是被抓住拔毛了的公鸡。
半分秦家少爷该有的气度都没有。
“姜姜,他是谁?!”
金发男生怒气冲冲地,指着突然冒出来的人,厉声呵道。
至于态度,活像是正宫看小三的态度。
姜姜?
过道里的壁灯,暖光微落,清晰地照出男生凌厉又惊绝的半张脸来。
如松林雪山,覆雪垂立,远遥孤然。
苍皑,冷寂,却偏偏让人挪不开眼。
程祈垂眸兀自笑了笑,却视线平静地对上了对面金发男生的控诉。
然后,唇畔微弯,眉骨微抬,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笑来。
恰到好处,也漫不经心。
仿佛是在说,对面的人,并不值得他生出什么危机感。
因为,没有那个必要。
秦涵阳:!!小子挑衅是吧!
金发男生眉宇浮上躁郁和恼怒,冷笑一声,作势就要挥拳打出。
却被女生伸手就挡住了。
姜沂放下手。
却是眉心微顿,抬眸望上,给着结论:“秦涵阳,你这几年真的有在认真学吗?”
“我都能接住。”姜沂不咸不淡地落话。
“你又浪费了你爷爷的苦心。”
女生将眼微抬,神情松缓又认真。
秦涵阳:!!他他哪有?!
似乎是不再准备给男生继续胡搅蛮缠的机会。
女生浅叹出声,才抬眼凝望而来,嗓音淡静。
“秦涵阳,你二十三了。”
“所以麻烦你不要再像从前一样,总去做一些毫无意义,又啼笑皆非的事。”
女生收回手,侧头看了一眼似乎还没反应过来的黑发男生。
她才转过头,继续对上神情乖戾的金发男生。
眉梢微动,缓声落话,语调平静。
“何况,无论他是谁,都和你没关系吧。”
女生偏了偏头,神情不解,却也不可置否。
“总之,不要冒犯到我请的客人。”
话音落下后,姜沂才兀自朝包间走去。
她知道,自己的话大概会又一次刺激到秦涵阳。
但总归总要刺激一个人,死道友不死贫道,那被刺激的,为什么要是她?
她实在是没有心思和时间,和秦涵阳继续上一代的追逃剧本。
她向来也不喜欢理乱麻。
解不开,那就直接烧掉。
求而不得的不甘心,并不等同于喜欢,或者爱。
这些,总有人会教会他。
但这个人,不会是没什么耐心的她。
……
姜沂拿好东西刚出来,就发现男生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身形颀长地半隐在光影交叠处。
室内的暖光,和室外的午阳,交错叠放,汇于一线。
刚好落在青年微扬凌厉的眼尾处。
眼底依旧清冷疏落。
燃在前台处清淡好闻的熏香,漫进鼻间。
“学姐。”男生低沉清澈地低唤了一声。
姜沂应声望过去,嗯了一声,表情似是在示意“怎么”。
男生将眼微弯,散了些眸底的冷肆,神情松缓:“说好我请的。”
而这时,刚刚在忙预订客单的前台,才忽然啊了一声,给姜沂说着抱歉,账已经被那位先生付了云云。
姜沂眉梢微动,只能弯眸应下。
她本是打算以姜以南姐姐的身份,对这个帮姜以南代课的同学,请顿便饭当做答谢。
并没打算平白欠下一份人情。
“谢谢你。”姜沂淡笑弯眸。
“不过今天的事,我很抱歉。”
女生语气歉意,抬眼望上去。
程祈闻言眸底转淡,指尖微顿。
却是垂眸,落至女生的眼底,语气闲淡,兀自笑了笑。
从善如流道:“学姐不用在意。”
姜沂见状更是一叹,才开口解释道:“他,可能会比较胡搅蛮缠。”
“但应该还不至于,胆大到找进你们训练中心去胡搅。”
女生微微一笑:“毕竟,他家中长辈不会任他现在还胡搅蛮缠。”
顿了顿,姜沂觉得自己还应该在不多道是非的前提下,让男生意识到秦涵阳的无理取闹程度。
“但我……也不确定,他会不会到门前来找你。”
“如果他来找你,你可以就直说,和我本来就没有关系。”
“那样他就不会继续胡搅蛮缠了。”
刚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