珏烧的迷迷糊糊时说的话。
他说,“世子……世子……小心……”
所以,这位十二楼的公子一直在担心他?
原因呢?
他记得他们并无多大交情。
就在李书珩心绪纷飞时,陆羽毫无征兆地倒了下去。
“陆羽!”
……
定水川,元夏军营。
“大王,据探子来报,一月之后西楚将有三万石粮草从长安运至雁门关。”
说话的是元夏首领野利毛寿座下大将呼延庆,此人力大无穷,也善谋略。
“这几年天灾不断,无论是我元夏和西楚,百姓大都颗粒无收,如果没有了这些粮草,大王,西楚军又会如何呢?”
“哦,呼延将军的意思是……”野利毛寿来了兴趣,一双眼睛里尽是狡黠的光芒。
“我们出手劫了这批粮草,到时候就算他李书珩再厉害,也只能干着急,士兵吃不饱肚子,就没办法打仗,到时候西楚军队还不是任我们鱼肉。”呼延庆阴笑着。
“呼延将军所言甚是,本王听说此次负责押送粮草的是一位无名小卒,他们从长安到雁门,必经过黄河口,如若我们在这里设伏,他们定然全军覆没。”
野利毛寿淡然分析,显然他早已经将一切都谋划好了。
“大王英明!”呼延庆如此说道。
“呼延将军,此事就交与你负责。”野利毛寿摸着下巴的胡子吩咐道
“末将定不辱命。”呼延庆咧嘴一笑,此战他势在必得。
……
西楚军帐里,军医围在陆羽的床前,而苏珏却被其他人隔在了后面。
许攸将陆羽的衣袖剪开,血窟窿汩汩冒着血。
是箭伤。
“陆大人流了这么多血还有空闲聊,到底怎么弄的?”
“陆羽是替我挡箭才受的伤。”李书珩道。
当时陆羽正奋勇杀敌,李书珩于他左前方执枪近战。
冷不防一只暗箭袭来,李书珩反应够快一枪替他挑开,随即又一只利箭射来,陆羽躲闪不及那箭直直插在他右臂上。
陆羽回身抽出佩剑斩断箭羽,又将留在体内的箭头自行拔了出来,胡乱布巾用止了血,照样奋勇杀敌。
没成想,一回到军营他便晕了过去。
“陆羽怎么样了。”
这次陆羽受伤,李书珩的心里满是担心,只是脸上还是一派的淡定从容,
虽说陆羽是阵前先锋官,行军打仗受伤和死亡都是司空见惯的,他们对生死之事更是比别人看的开。
但陆羽从小长在王府,加之李家父子一向待手下的将士很好,对于将士们他们总是格外关注。
也正因为李家父子的这份情义,所以冀州军对李家死心踏地,誓死追随。
“箭矢上大约被淬了毒。”许攸看着发黑的伤口,下了断言。
“只是一时不知是什么毒。”
“主帅,我们得商量一下。”
许攸和其他大夫拧起眉头,几人围在一起窃窃私语。
“好,请务必治好陆羽。”
他们的话都被苏珏听了个真切,他悄无声息地来到陆羽床前,
“你要做什么?”许攸伸手去拦苏珏,他还是有些不信任苏珏。
“救人。”苏珏看了一眼许攸,然后伸手在陆羽的伤口上轻轻沾了些血液,在众人不解地目光中将手指放入口中。
“董先生,你要做什么?”李书珩被苏珏的动作惊到,这人做事一直如此惊世骇俗吗?
“你这是做什么?你不要命了!?”许攸一把扯过苏珏,拿自己试毒,他怎么如此大胆!
血液在口腔中停留片刻,然后被苏珏吐出,他释然一笑,恭恭敬敬道“无事了,不是毒,是障。”
“障?”众人皆是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
他们从未听过“障”这种东西。
“对,就是障,和毒极其相似,本身无色无味,然而入口酸涩,只是障本身并不致命,障一旦进入体内就会阻碍精血运行,特别是习武之人,作用更大。”
苏珏有条不紊地解释着,这还是季大夫教给他的,想不到真有一天会派上用场。
“你说的可是真的?”许攸问道。
“自然是真的,尤其是各胡族,最擅用障,却从不外传,国朝鲜有人知。”
“那你是如何知道的?”有人提出质疑。
“之前游历时遇到过一位被俘虏至元夏的老大夫告诉我的,他还给了我一些解除障的解药,让我找找。”
苏珏的“谎话”早就磨练的漂亮,只是众人还在半信半疑。
于是苏珏从随身的布袋里找出两粒药丸,打算自己服下,“我知道诸位还信不过我,这药我先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