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道低沉的声音响起来,打断了沐芩漓的回忆。
她身子一抖,抬眼见墨炫凌已经脱了上衣,露出健壮的身躯来。
“没什么,既然王爷脱好了,那我来给王爷上药。”
墨炫凌瞧着她已经拿好药,他便略微抬起手臂,让沐芩漓来上药。
他坐在椅子上,垂目瞧着正在包扎伤口的沐芩漓。
淡然恬静的脸上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此刻认真做事的模样,与平时牙尖嘴利的她显得毫不相干。
墨炫凌仔细端详着她的眉眼,恍惚之间,她此刻的安静地样子竟然有些眼熟……
沐芩漓察觉到自己头顶上一道不可忽视地目光盯着她,她动作故意加重了几分。
只听见墨炫凌闷哼一声,沐芩漓把手里的绑带又扯紧几分,“王爷,我下手是不是太重了?要是疼的话,你可以喊出来。”
“本王没事,你继续!”
墨炫凌深深瞥了她一眼,语气有些冰冷。
亏他还以为刚才这女人温柔恬静呢,没想到还是一如既往地狡猾。
“王爷,包扎好了,那我先下去了。”
沐芩漓收拾完东西,就想着要告退下去。
“等等!”
墨炫凌把衣服拉上来穿好,叫住了她。
他又怎么了?
“王爷,是有什么吩咐嘛?”
“本王问你,本王昨日中的是什么毒?”
沐芩漓虽然不知道他问这个要干什么,但还是老老实实地说了。
“王爷昨天中的毒叫作蚀骨散,只要伤口处沾染了这种毒,三日之内若是没有解药便会伤口腐烂,扩散至全身而亡。”
墨炫凌听着她的话,衣袖下的拳头微微攥紧,发出咔咔的响声。
沐芩漓边说着便观察他的脸色,果不其然,在她说完最后一句话时,他的脸色已经黑如锅底。
此刻站在他身边,沐芩漓都觉得现在不像是六月仲夏的天气,而是寒冬腊月,把人冷的想打颤。
“你有解药?”墨炫凌片刻后才问了她一句。
沐芩漓此时真想给他一个大白眼,这不是废话么?她没有解药,他现在能好端端地坐在这里。
但是心里这样想,她暂时在他的地盘上还不能说出这样的话。
“我以前跟着师傅见过这种毒药,所以这解药也在机缘巧合之下,得了一点点。”
“这次是你救了本王一命,你想要什么?”
沐芩漓一脸淡然,“我做这些事情,本来就是和王爷交易范围之内的。”
就算是她想要的东西,他也不一定给的起啊!
墨炫凌似是不耐烦了,他揉着蹙起的眉头,淡淡道:“那你下去吧,等本王回京了,尽量满足你的要求。”
“多谢王爷,我先下去了。”
沐芩漓一转身,就飞快的提着自己的小药箱走了。
…………
午后,墨炫凌静静地坐在主位上,看不清他是什么神色。
惊影在下面站着讲墨炫凌让他查到的事宜。
“太后杀了朝中的几位大臣,虽说这几位的官职都不太高,但还是引起了朝中上下的不满,让太后远离朝堂。”
惊影见墨炫凌没让他停下来,他继续又道:“太后非但没有听,而且还愈发张扬,听闻她还让京中倚月阁的一批乐师进了宫,每日……宣淫作乐。”
墨炫凌把玩着手指上的玉扳指,冷笑出了声,“呵,她倒是挺会享受的,看来本王不在京,她竟敢给本王整出这么多烂摊子,带一封信给她,让她注意好自己的行为!”
“南秦最近有什么动静吗?”
“他们最近已经朝这边咱们这边过来了,不出三日便会到达。”
“待把南秦这边的问题解决了,就班师回朝吧,再不回去,京中就越来越热闹了。”
“是,属下明白,我这就下去安排。”
…………
最近这几日,墨炫凌也没把沐芩漓叫去营帐内端茶递水,她就是每一日按时过去给他包扎伤口,换药。
这几日没有墨炫凌的打扰,她也乐得自在,整天在屋子里面研制药膏,田太医有空的时候也会过来,请教她一两个问题。
三日后清晨,沐芩漓在屋里听到外面吵吵嚷嚷的动静。
结果她刚出去,便看到数万大军已经整顿好,就等着主帅令下,出营作战。
最前面,墨炫凌低头跟身边的将领说着什么,一会儿,他翻身上马,出营。
身后的将领士兵们浩浩荡荡地跟上,绝尘而去。
沐芩漓不明所以,难道他们要对西楚发兵了?
她慌忙中扯过来一个守卫的士兵问道:“王爷他们这是去哪里了?”
那士兵被沐芩漓一拽,搞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