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贴身衣物都是婢子所安排,并无不妥。”
如此一言,崔太傅又看了一眼露生。
露生自然知太傅的意思,恭敬道:“娘子进府后便是管家引到屋中,管家是祁王府的人,想来也没必要做这等子事。”
崔太傅闻言瞥了她一眼,肃声道:“如此一来,便是屋里头了。”
此话暗含什么露生不是不知,她只好道:“我若说此事不是我所做,太傅段然不会信,烦请医师再仔细检查一番,另可派几个人搜一搜这屋子,好让太傅消了心里的疑虑。”
此事没个头绪,崔芙在她屋子发生了这事儿,也不知是冲着她来还是冲着崔芙来。
时闻闻言,犹豫了一瞬,颔首应是。
医师又拿起那些物什,用银针一一探验,最终将目光停在了破碎的瓷盏前。
“盏口带毒,剂量甚微,这才导致方才验不出来,应是服下去了部分,而另一部分随茶水溅到衣物中,如此可解释为何白家娘子无事,背后之人心计颇深,既要不了人命,又让人难以查出。”
医师年岁已高,历经两朝,这等手段在宫里并不少见。
“既如此,若是查出些什么,望能第一时间来通报老夫,好让我知道,到底是谁要害我儿!七娘身子娇弱,既然医师道不会危及性命,那我便做主带回府去,让她娘照看着,我才更为放心。”太傅终是恭敬道。
露生在祁王府,太傅多留了个心眼,他断断不能再让他的七娘和白露生一起。
送了崔太傅二人出府,时闻才道:“娘子,殿下的药方才煎好,劳烦娘子让殿下服下。”
正院除去两个医师便再无旁人,虽同露生的院子只有一墙之隔,但同那边相比,这边显得安静许多。
露生行进院子,端过医师递来的食案,上头放着两碗汤药,那医师还道:“殿下如今气色大好,娘子平日得空,可扶殿下出来走走,这般伤会好得更快。”
露生闻言颔首,道了声辛苦,便朝屋内走去,走直屏风前,她止住了步子,朝里面通报了一声,“殿下,该用药了。”
里面窸窣的声音响起,而后听到秦玉夜道:“进来罢。”
这番她才绕过屏风,稍怔了一瞬,平日秦玉夜都是着中衣,医师进来也是躺在床上,装作伤还未大好的模样,可现下竟是换上了圆领袍,头发束起,俨然一副清贵公子的模样,此时正从更衣的屏风后朝她走来。
瞧见露生望他,秦玉夜笑道:“怎的,平日见惯了散漫模样,现下觉着新奇了?”
经着这一事,露生哪还有心思同他开玩笑,闻言将食案放置在小几上,轻轻摇头,“殿下说笑了,医师煎好的汤药,趁热喝下,医师道平日出去走走有助于伤好,殿下更好了衣便正好。”
秦玉夜瞧着她不甚欢喜,话里尽是客气,虽比先前愿意同他接触了,可到底还是没能把心全然觉给他。
他在方椅前坐下,端起露生稍吹凉的汤药,“方才的事儿我已然知晓,命时闻去取存案购置□□的册子,此事定会还你一个清白。”
“殿下如此信我?”露生望向秦玉夜,他为何如此信任她,先前在南疆,他亦是这般不曾有疑。
她的眸子清澈,可只有在南疆才有那种毫无戒备的神色,于她来说,上京权势当道,人人都有自己的心思,无论是谁,都不值得全心信任,她也从不相信,有人会不求回报地对她好。
现如今,秦玉夜的态度却让她觉得迷茫了。
“你忘了,我们现下是一条船上的人。”他只道了短短一句。
“但凡有用得到我的地方,殿下吩咐便是,你不便出府,市井里有些地方时闻不便去,我或许方便些。”露生郑重道。
此一番,她不止是为了给自己一个公道,也真心想知到底是谁要陷害她。
秦玉夜晃了晃碗底的汤药,修长的手指极为好看,见底的瓷碗平置在小几上,那晚的梦在他脑中一晃而过,他垂着眸子,目光落在露生的裙摆上,并未接上她的话。
“走罢。”秦玉夜起身轻言道,缓步走到露生身旁,同她对视一眼,而后将目光下移,轻轻勾住了她的手指。
又同她冁然一笑:“府里实在闷得慌,到府外去走走,今儿你就先回府,成亲的日子也快到了,成亲之前有万件物什要备,辛苦你一番。”
此一番话说出,露生心里有些动容,他好像同旁人不一样,除去外祖母,他是第二个毫不犹豫站在她这边的。
言罢牵着露生出院子,那两个医师见状相视而不言,却也存着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