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而下,将视线落在他脖上的喉骨,看了一会儿,便觉面颊发热,心跳亦加快了些。
她不免挪开目光,待定了定心神,才轻声问道:“不知是怎么个赌法?”
“三哥哥你快说!”一旁的秦姝安却似是比他们还要开心,面上的愉悦是由心而发,而此不是因着这场赌注,而是因着她三哥哥终于主动了。
“姝安喜欢什么颜色?”秦玉夜别过头温声道,看似是在问秦姝安,实则在观察露生的神色。
“赤色和蓝色!上次三哥哥和二娘制的香烛便是选的这两个颜色。”秦姝安笑道。
“好,那便按姝安的选择来,娘子选蓝色,我选赤色,至于赌注嘛,姝安一向喜欢娘子,若是赤色先过终点,娘子今日便同我们一起,反之,娘子可同淮状元同游街市,如何?”秦玉夜挑了挑眉,似是信心十足。
他又看了看身后的淮慕池,见他出了神,显然并未把心思放于此。
先前他让露生靠近淮慕池,本想让她先倾慕于淮慕池,待知道淮慕池的心思,她定然对淮慕池心如死灰。
可现在,他不想这么做了。
堂鼓间歇停顿,直至再响起时,伴随着击鼓人铿锵有力的一声令下,澄湖中五支龙舟队奋力而行。
秦姝安抿着唇,两眼定定地瞧着赤色和蓝色两条龙舟,心中不免泛起紧张之意。
她默念着,赤色一定要赢,这样二娘就可以和三哥哥一起了。
秦玉夜却是十分淡然,似是胜券在握。
澄湖中,一声令下,最先是蓝色龙舟领先,瞧着赤色逐渐落后许多,秦姝安蹙着眉头,鼓起了腮帮子。
秦玉夜侧过头去看了看露生,她今日着的是杏色团花儒裙,千黛绿的对襟衫,净显她典雅的气质,头上依旧簪着那支粉玉荷花簪,想来她是十分喜欢这簪子的,白净的手腕上除去郡主送她的那块玉镯,还有南香寺淮慕池送她的红绳。
如此看来,她显然是花了心思,将淮慕池送她的物件皆佩至身上,只可惜,她会错了意。
此刻瞧她的神色,竟见她看得是十分倾注,面上还泛起微微的笑意。
如此日子,露生自是想同淮慕池多走走的,平日在府中都不曾见到,自回京来,她同淮慕池只在南香寺那日见过一面,且碍于人多眼杂,淮慕池并不同在南疆那般时常给她送点心之类的,回了京更是谨慎起来。
澄湖中的龙舟是愈演愈烈,不过小半刻钟,赤色便奇袭而上,蓝色落后半分。
秦姝安见状双手一拍,激动地跳了跳,指着湖中赤色的龙舟道:“三哥哥快看!赤色要赢了!”
秦玉夜并未诧异,但这时他笑了笑,“看来娘子今日只能与我们同行了。”
这一切都在他意料之中,露生又怎能奢望同淮慕池一起呢?
言罢,那赤色龙船快划到终点时,其中一名划手却乱了阵脚,一瞬便打乱了他身旁其他划手的节奏,两边划手节奏不一,及至终点时龙船便侧翻了。
龙船侧翻是每年都常有的事儿,划手也都是会泅水的,故而并不影响其余人的继续,只有周遭观赛的百姓一阵唏嘘,大多都是赌着赤色龙船赢的人。
秦玉夜瞧见此状,面上的笑意一瞬消失,眉头紧蹙一瞬,藏在袖中的拳头紧攥着。
露生转过身同秦玉夜行过礼,由心笑道:“殿下,实在抱歉,今日便不能陪殿下同公主了。”
身后的淮慕池瞬感失落,可因着白露湘的话,他还是同秦玉夜和秦姝安恭敬笑道:“殿下,公主,失陪了。”随后对露生道:“二娘,走罢。”
这话于秦玉夜来说实在讽刺,可赌注是他说的,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他总不好说话不算话。
一旁的秦姝安倒是不愿,尤其看到淮慕池那副嘴脸,她更不愿露生同他一起,好好的龙船为何会翻,这龙舟队也太不靠谱了。
不行,不能让二娘同淮慕池一起。
思及此,秦姝安上前行至露生和淮慕池的中间,摇着露生的手软软道:“二娘~我好不容易出宫一趟,你便陪陪我嘛,二娘~”
“姝安。”秦玉夜假意厉声斥责秦姝安的行为,可却暗暗对她使了个眼色。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可姝安便不同了。
要说秦姝安和二皇子秦玉礼都是良妃所出,按理说更为亲近才是,可秦姝安却更喜秦玉夜这个三哥哥,只因秦玉礼平日勤于朝中事务,让秦姝安觉着无趣。
相处久了,便能知对方所想,这不,秦玉夜给她一个眼神,她便知道什么意思,她给秦玉夜回了个眼色。
包在她身上!
随后一直摇着露生的手,作出委屈状,“淮状元日日在宫外,可我不一样,我出宫还要父亲的同意,近来母亲身子不适,日后我能出宫的次数便更少了,二娘你说是不是?”
露生讪讪一笑,是这么个理,可她同淮慕池也不能时常相见,这下她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