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夜深人静之时樊盛才回到别墅,他带着一身的酒气与困意。
然而开门后,屋里却黑漆漆一片,不同于以往即使秦九思睡去也会留一盏微弱的灯,就像是对他说欢迎回家。
这一直是两人之间的默契。
今天却变了。
“呵。”樊盛笑了,他的水仙花翅膀硬了,死了个废物就和他闹别扭这么久。
是不是自己姓甚名谁都快忘了,未免太高估她在他这的地位。
漂流的事,他还没找她算账。
樊盛径直走进卧室,将已经在床上熟睡的秦九思拉起来。
他扯着她的手腕说:“我放你在这里好好反省,你却一点悔意也没有。”
秦九思被人从熟睡状态吵醒,眼睛都还未完全睁开,屋里也没开灯,只知道是樊盛回来了,至于他刚才说的话她脑子迷糊没有听清。
这副呆呆萌萌不发一言的样子以前樊盛看着觉得可爱乖巧,现在只觉得一拳打在棉花上,让人生恨。
他按动床头的开关。
灯亮了,很刺眼,而这光刺激到了秦九思,她哭过微肿的眼睛现在更是一时间睁不开了,反而被刺激得起了生理眼泪。
这人大半夜的回来,又在发什么疯。
她的起床气也一下子爆发,狠狠推开樊盛,也不想理会他刚才说了什么,也不想和他说话,转头又把灯关上了。
樊盛气笑了,但并没有纠缠着再次开灯。
他在黑暗中,在床前,借着窗外的熹微月光盯着她看了一会,对方睡得安稳极了全然不把他的情绪放心上。
他转身冲完澡又回到床上,一套动作行云流水飞快完成。
然后把秦九思狠狠禁锢在怀里,不容她挣扎,她梦呓着让他走开也只换来樊盛更紧的纠缠。
秦九思梦见自己被绳索束缚,被巨石压着,她快窒息了。
最终,后半夜她终于受不了睁开了眼睛。
此刻秦九思被樊盛像八爪鱼一般缠着,而她的脸也埋在他的胸膛里。
他这样睡居然能睡着。
樊盛就是这样,事情不顺他意永远不会让别人好过。
秦九思恨恨地盯着樊盛的胸膛,恨不得把他胸口盯个大洞出来,这样才能解恨。
*
直到窗外天光渐亮,秦九思仍然没有睡着。
她被脑中乱七八糟的情绪影响着一直无法入睡。
失去的永远失去,厌恨的却离不开,她讨厌现在的自己,讨厌现状。
这一刻,自厌情绪达到顶峰。
但不应该这样,许逸行的信上嘱咐她好好活下去,她不仅要听他的叮嘱,还要连带着他的那一份,她要活得比所有人都逍遥自在。
秦九思闭上眼睛思考,在身边人传来动静时又睁开。
她抬头看向刚睡醒的樊盛,这么多天她久违地对他柔柔一笑,主动抱他,并送上早安吻。
樊盛彻底清醒,他挑眉,这是终于想通了,不再和他闹了?
他很高兴,忍不住翻身将她压住,她的反抗也被他轻易制住。
这么多天和他闹情绪,今早的秦九思却意外地温顺,后来还会主动迎合,樊盛很久没有这么畅快了。
事后,秦九思提出请樊盛的朋友们吃饭,前几天漂流出事很不好意思打扰他们的游玩。
樊盛无所谓:“不用在意,他们在哪都能玩。”
秦九思做出不乐意的样子:“跟你在一起两年,你都没正式带我去见见他们,我就这么拿不出手吗?”
樊盛轻啧,答应了。
两人都默契地没有谈到许逸行,这个横亘在他们之间的壁垒,樊盛下意识选择忽略他。
而秦九思觉得没有提的必要,她不久就会送樊盛去见他,有什么话就留在阴间说吧。
*
已经托樊盛和他们说好了吃饭的时间,但不巧的是傅启明回国,这段时间樊盛和其他人要给他接风洗尘,没有时间参加。
给人接风洗尘,会影响吃一餐饭吗,这有什么必然联系。
秦九思对樊盛的圈子一无所知,前几天漂流的人她都是头一回见面,这个傅启明她更是第一次听说。
她干脆道:“把我也带上好吗,让我以樊盛女朋友的身份去认识他们。”
樊盛觉得无伤大雅,傅启明不会在意这些细节,那群人更是不会说什么。
七月八月是A市的雨季,天气多变,前几天烈日,今天却是小雨。
樊盛带着秦九思进来时,张岑他们已经把包厢布置好了。
商务包厢,几个男人身边都没有陪客。
几人在沙发上正襟危坐,看到是樊盛进来居然松了口气的样子,看起来放松许多。
而包厢宽敞明亮,餐桌是十人大圆桌,每个座位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