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算是活过来了——”
汤池里,几个少女伸展着,发出了如上不合年龄的感慨。
“居然就到了三月了,真是不敢回忆过去的两个月怎么过来的。”
说到这里,几人也是心有戚戚,纷纷附和。
“大姐姐你就别说了,好歹出尽了风头,我就惨了,耳朵快被额娘念出茧子了,可我又不耐烦研究什么毛啊线的,说我做什么!”三格格趴在池子边沿,伸手取了杯子给自己灌下一杯梨汁。
哗啦——
大格格游到三格格身旁,拉住她的胳膊,“你可说清楚,什么叫出尽风头,那些蒙古福晋看我的眼神越发不对了!这风头给你要不要?”
“你们可真是——”佟珍瑶从水里钻出来,捋了捋头发,“好歹是在宫里,行事都有分寸,我呢?那些串门的人几乎没把我当成地里的金子,恨不得直接给我拉扯走。”
要知道能他们家能正常来往的亲戚故旧里,宗室也不在少数,这时候就完全不讲什么客气了。
“还说呢!这都是你和太子偷偷摸摸传信应得的!有什么不能带上我们的?”三格格奉送上一记白眼。
“还好现在过来了——”五格格也跟着叹。
就是因为牛痘横空出世,她们这些没有出过痘的,都在二月里安排种了痘,如今算是康复了,可也不得不说身上生痘发热,怎么都是不舒服的。
“你们总还算理所应当,”赫舍里格格终于忍不住参与进来,“我被送回家时,我父兄的表情,实在是难以形容。”
几人忍不住笑了,那确实应该挺精彩的,赫舍里格格当初是进宫为妃的,忽然这么出现在了门前,可不是惊吓么?
“后来呢?家中如何?”三格格追问。
赫舍里格格脸上生出一点惆怅来,“阿玛身体不好,哥哥们也尚且支撑不起门户,见我归家又添愁绪。”
佟珍瑶仔细想了想赫舍里格格的出身,和印象里代表赫舍里家的索额图不同,不管是已逝的仁孝皇后,还是现在的赫舍里格格,历史上的平妃,他们都是索额图的哥哥噶布喇的女儿。
噶布喇也并没有活到太子事败的时候,这个太子嫡亲的外祖父在历史上反而没什么存在感。
可是他毕竟也是太子的外祖父,只要他得势,会被天然的看做太子的助力,在已经有索额图存在的时候,康熙的确不会再如何重用他,所以赫舍里格格的两个哥哥在索额图的光芒下前程不是那么的光明,也是很正常的事了。
但如论如何也不会连顶门立户都做不到,所以她觉得赫舍里格格大可不必如此忧心。
“近来太医们也有所长进,你的学问不差,不如在下一次的月试后,请求以新术做检查作为奖励?”
赫舍里格格心动了,但紧接着就看向了提出建议的佟格格,月试第一的最大阻碍不就在这里吗?
“别看我,那格物课我学得云里雾里,想来此次是不能好了。”佟珍瑶拍了拍水,直白的露出自己的短处。
这个时代的理化学起来真的蛮痛苦的,而且康熙还把数理也放了进来,她数学要是好,上辈子就不是个文科生了!
“可不是麻烦,本来学这些东西就烦,还要碰上那些毛手毛脚的小宫女,那些教引姑姑都是做什么的!人都没教明白就让在外头走动了!”三格格跟着抱怨。
这说的是今年新宫女进宫的事,今年本是大选的选秀年,又定下了包衣小选,总不好新人进宫了,奴才还没调教出来,所以正月里包衣小选就开始了,二月里则是大选。
如今大选也已经结束,值得一提的是,这次大选把年龄贯彻到底了,不管是留牌入宫的,还是赐婚宗室大臣的,现在就没办成几桩喜事,康熙把所有十六以下的都按住了,自己以身作则,纳妃也把时间定在了秀女十六之后。
至于为什么不能只选十六以上的,这也不难猜,有的人家的女儿就是有入宫名额的,年龄不够等等就是了,没有剔出去的必要。
有了这个例子,现在准备婚事的人家都少多了,觉罗氏都说难得在大选年松快些。
至于宫女,倒是不遵从这个例子的,毕竟是伺候人的,又不指望她们做什么,所以那天三格格五格格撞见的,就是十岁上下的小宫女,倒是和格格们年岁差不多,因此三格格倒是没当场发难。
“想来教引姑姑已经教训过了,近几日没见到那些小宫女了。”大格格搭话道。
三格格扬了扬眉毛,“也得她们敢冒险啊,如今宫里可有喜讯。”
皇嗣的确是这些人不敢碰的,明知道皇上对子孙后代的看重,还敢撩虎须的人可不多。
佟珍瑶想着这倒是和历史吻合了,宜妃和钮祜禄贵妃相继爆出怀孕的消息,和历史上九阿哥十阿哥同年生是一致的,要说她还真有点期待九阿哥了,这完全是个好帮手啊!
至于十阿哥,多少是个虎头虎脑的存在不是?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