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宁不守祖制!剃净了发辫!”
“就是丧期也没有这样的道理!常宁意欲何为!”
“岂有不留发辫之理!”
福全也没想到事情闹这么大,这可是当着所有宗亲大臣的面,要发昏早些晚些在自己府里发不行吗?怎么非赶上这时候?只得出声制止。
“先叫这混账自己坦白吧。”
康熙点头,看向常宁,“你有什么要说的?”
这时候也没有退缩的余地了,常宁咽了口唾沫,梗起脖子挺直腰杆,“什么祖宗家法!不过汉臣孙之獬提出以治汉人的!别把咱们自己套进去了,先帝的容像可没有剃发,这是哪来的祖宗家法!几年的家法啊!”
“你!冥顽不灵!”
“留发辫如何不是祖宗家法了?!关外之事,咱们的勇士便是留着发辫征战!”
“不留发辫难不成你要效法汉人之发型?何等悖逆!”
康熙抬手压了压,“好了,先别说了。常宁虽办事不妥当,说的倒也是有理有据的实话,你们觉得如今的发式是好还是不好啊?”
说话间太子的眼神锁定大阿哥,给了个出来的眼神。
大阿哥眼神一片空茫,带着豁出去的表情第一个站出来,“臣以为不好,这发辫留起来不说头上不舒服,只说布库时便要留心,不然便是一个天然的把柄破绽,实在不便,前日臣布库时不慎勾连发辫,恼恨之下遂与恭王叔一道剃了发辫,几日下来倒觉得更清爽些。”
说完,大阿哥不顾众宗亲惊诧的眼神,摘掉了头顶的帽子,露出了光秃秃的脑袋。
“只为不便就剃掉了发辫?”康熙的表情喜怒不辨。
一时间倒也让宗亲们怀疑是割发代首,还有割发志哀思的含义让康熙不乐,倒没有第一时间怀疑大阿哥在宫里剃头三天,皇帝还不知道这种事的奇怪。
那边大阿哥胤褆更是一不做二不休,起身把五阿哥从奶娘手里牵过来,一把掀开了他的帽子,露出一颗毛茸茸的脑袋。
“诸位先看看头上有头发的样子吧!”
论理五阿哥也要到剃头的年纪了,但是康熙让不着急,所以他就在这几个月就留出了非常自然生长的头发,前几日又秘密的修建了一下,现在看着虽然乱蓬蓬的,倒是有一丝可爱。
“就是!你们看看他,再看看我!难道是我好看吗?”常宁又帮腔叫喊起来。
宗亲们一阵无语,怎么出了个这样的无赖?你能跟小孩比?五阿哥再怎么那也能说个虎头虎脑,你算什么东西?顶着秃头不像和尚的!
话说到这里的时候报信的太监就到了后面,太皇太后听说前面宗亲闹起来了,一时之间还不敢信。
那太监就把前面的事情都倒出来了,席上的惠妃脸色很是难看,完全想不通为什么儿子会闹出这样的事。
太皇太后倒是冷静,手上数了几颗珠子之后,差不多也明白了,一个亲王一个皇子同一时间剃了头,要说这是巧合她是不信的,皇帝肯定有自己的处置。
“下去吧,有什么再报来。”
前面的宗亲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讨伐着,康熙眼看着火候差不多,直接拍了板。
“既然也不是什么有成例的祖宗家法,也没得叫所有人都不舒服,往后发型上就不做约束了,要是有什么对冠服和发式的看法,年后开笔你们自己上折子吧,舒不舒服,正不正式你们自己去辩清楚了再重订规制。”
宗亲还要再说,康熙直接拿出了大型炸弹,“要说今年,最好的消息还不是定三藩,是近来收到的一件礼物……”
太监又在前后跑了个来回,但是佟珍瑶听不到,只能继续数菜,好在没过多久,太监们开始唱起了礼物,从皇室宗亲开始,一直往下念,佟珍瑶又想起了太子的提醒,想到自己莫名的神秘礼物,干脆撂了筷子专心听。
很快她就听到了她想听的。
“……然最令朕所喜者,为一等公佟国纲之女所送牛痘,经核查,实乃天花之敌,生牛痘便不生天花,此大功也……”
完!
这是佟珍瑶的第一反应,怎么把这事放这里说?好恐怖一礼物,她真的没有要搏名的意思啊!
场上的福晋们看她眼神都不对了,这小姑娘这么有本事?
就是觉罗氏,眼里也满是迟疑,“这么大的事怎么不和家里说?”
重重目光下,佟珍瑶硬着头皮想要扯个理由出来,但没有提前和康熙那边沟通,她怕露馅,一时什么也想不出来。
“给格格道喜了!”一个脸熟的太监赶来,身后的小太监还捧着东西,“皇上念格格进牛痘防治之法有功,特赏格格京郊田庄一座,享宗室格格食禄。”
觉罗氏激动起来,“还不快谢恩?”
佟珍瑶此刻已经思绪不畅,老老实实的谢了恩,固定工资都给了,给铁饭碗磕一个怎么了?
她刚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