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贵妃在宫里,但是膝下无子,做汗阿玛的母族才是稳当的,二是佟格格这么一个刚回来的女儿,不能突然被委以重任,再者是他主动去的,佟格格事先不可能有准备。
…………
可是知道归知道,太子还是忍不住观察起康熙的身体,最后观察的结果是,很健康!完全不像汗玛法同时期的脆弱,看起来活几十年一点问题都没有。
得出了这个结论,太子难免又联想起那个故事,虽说就是一个故事,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能时不时想起来。
如此一来,他的文课尚可,在武课上走神难免被大阿哥胤褆抓到错处。
“太子近来可真是越发用心了!”胤褆看着离靶心老远的箭簇嘲讽道。
胤礽看了他一眼,没吭声,要是汗阿玛真能活到九十,这家伙早该没了吧?和他计较什么呢?
“你这是什么眼神!”胤禔不满道。
武课结束,胤褆仍然觉得太子不对劲,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最了解你的是你的敌人,连康熙都没察觉在眼皮子底下的太子有什么问题,反而对关心颇为受用,一向头脑并不是很发达的胤褆却已经察觉到不对了。
于是承乾宫再次迎来了意料之外的访客。
胤褆遇上了佟贵妃不在的时候,只好随便找了一个弟弟做工具,假装自然的见了佟珍瑶。
“你和太子说什么了?”
佟珍瑶一头雾水,看着被他抗在肩上的小八,顾不得回答,赶紧把孩子先放下来,这才有空猜测眼前人的身份。
宫里,男孩,看着比太子大,然后这理直气壮的说法方式,不出意外的话……
“大阿哥是来兴师问罪的?”
胤褆梗住,“不是,就问问。”
真不会说话啊!
佟珍瑶在心里摇头,难怪之后那么失败呢,明明也是上过战场,封了郡王,管了旗务的,倒得居然那么快。
“太子殿下来问四阿哥的近况,我只是讲了个小故事,再没有更多接触,要不给大阿哥也讲个故事?”佟珍瑶冲着那一丝微弱的怜悯,决定原谅一下。
胤褆哪里想听故事,但是想着太子都听了,还是留了下来,“和太子那个差不多就行。”
“那恐怕不行。”佟珍瑶瞥了他一眼,“不过也有类似,我讲了一番邦小国的故事,现在给大阿哥也讲一个番邦小国的故事吧。”
“这个国家地域狭小,不像我们地大物博,但是因为临海,它也很难扩张领土,于是某一代的国王,想出了一个主意,他开始大规模的支持航海。于是百年间,这个国家的船已经抵达了从前不曾涉足的地方,给这个国家的人们带来了大量的财富。”
“大阿哥好像不是很相信?”佟珍瑶注意到他的状态,都开始看小八够玩具了,显然是没听进去。
“蕞尔小国,知道什么叫财富!”大阿哥拿出了他的理由。
佟珍瑶突然笑了,笑得大阿哥有些莫名其妙,“如果他们找到了新作物,征服了新的海外土地,甚至略卖当地的土人做奴隶,控制着远超领土和国民的区域,这也不算财富么?”
“这怎么可能!那……那是孤悬海外的地方!前明连倭患尚且不能平定,如今收服台湾尚且借了郑家人的力,番邦小国如何能控制倍于自己的地方?”胤褆的第一反应就是不信。
“怎么不可能呢?大阿哥也说了收服台湾,从谁手里收服?可也是番邦夷人?说实在的,有些岛国还没有台湾岛大呢~这不就是活生生控制海外土地的例子?”
“再者大阿哥可听说过万国坤舆图?那些常行海上的番邦,只会比这个了解得更精细,若能得他们的地图,大阿哥可以自己分辨他们控制了多少土地。”
佟珍瑶的反驳有理有据,胤褆一时间表情凝重起来,有些迟疑的放软了语气,“这是如何做到的?”
“沆瀣一气。”佟珍瑶只给出了四个字。
“什么意思?”胤褆的表情疑惑起来。
佟珍瑶看着他,“就是说,他们背后的人,只要能分享这份利益,便会无条件的支持他们的行为,无论是对土人举起屠刀,还是在海上扮演海盗劫掠商船,又或者无礼的对某地政权开战,番邦之地,只认利益。”
胤褆仿佛受到了冲击。
佟珍瑶还状似无意的感慨,“论起仁义道德,他们真是差得远了,怪不得是番邦蛮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