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宴会那天晚上,她就一直在躲他,连续了好几天,今夜下着雨,淅沥沥的声音反而更加让他心烦意乱,忍无可忍,拿着一把钥匙打开卧室的门。
“江挽于!”
她被吓到了,正坐在落地窗前小沙发上看着书,书也应声掉在了木地板上。
这还是第一次他叫她大名。
快步走到窗前,脸上乌云密布,就跟今晚的天气一样糟糕。
“你在躲我什么?”
她眼眶泛红,如同断了线的珍珠流淌下来,这下把他愣住了。
“我真的不知道怎么面对你了……我都不知道。”
男人神色一滞。
一把拉起。
吻住了她。
眼泪不小心滴落在他的手背上,热热的。
在月光雨声下接吻,是他们迈出的第一步,也是最勇敢的一步,也即将是演奏声结尾的高潮。
白月柔纱衬伊人,愿,白发挽手长相厮。
第二天清晨。
净之敲敲门。
“老爷……总司令来了。”净之语气有些严肃。
“嗯…我这就来。”他回答。
看了看怀中的女孩。“我一会儿就回来…”他轻声说,在她额头落下一吻。
便穿好衣服。
“总司令,大驾光临。”他站在楼梯上,俯视着一楼的总司令。
“混账东西!陈坐办你想杀就杀吗?你这么敢瞒?你这是大罪!要军法处置知不知道!”总司令破口大骂。
“华…”卧室里传来懒洋洋的声音。
华玊衍又转身朝卧室走去。
总司令见状,愤怒地走上楼梯:“混……”
华玊衍转身利落掏出枪,闪过愠怒紧接掩下,不动声色:“请总司令掌握好分寸,这是我的地盘。”他转而冷冷地说。
“你……你!”总司令已然气得说不出话来。
“你不妨大胆一些,有本事去裴素能那告我啊。”他一声轻笑发出,连看他都懒得看了。“慢走不送。”扭头回了卧室。
“华…华你去哪了啊…”江挽于伸了个懒腰,把脑袋窝在了枕头里。
华玊衍把她抱在怀里,下巴顶着她的头顶:“没什么,起床吧。”他挑挑嘴角。
“困……”
有的人在夜晚与爱人相伴,有的人在角落滋生细菌,寻到生路。
陈县令在生前有过一个私生子,后来私生子在生母去世后便来到了陈家,时间刚好是灭门前一天,虽然陈夫人很抵抗这个私生子,但年轻且毫无一个子嗣的陈山海还是认了他,当晚,男孩就静静地躺在阁楼一动不动听着底下的枪声。
早晨醒来时,他光着脚丫,踩上那片早已结成血豆腐,面目全非的地板,饥不择食投向了江副县令,他倒是也有几分聪明,收到消息的江万远先是一惊,后又整理好思绪咧开了嘴,对着一旁的夫人江媚戏谑地说:“姓华那小子还是年轻,被一个乳臭未干的丫头迷了眼,你想想,要是那小丫头知道真相,总兵府会怎么样?”
“老爷~真的不交给老太太了吗?”
“交给她?她能干什么,不如让这小姑娘先折腾转移华总兵的注意力,到时候,就不怕这万年堡垒没有破口的时候。”
江媚想到些什么,眼神虚晃起来:“老爷…维维?”
“既然华总兵如此英雄爱美人,不如就送他个美人。”
江媚装模作样捂嘴一笑,娇滴滴的往江副县令身上贴,细柳眉微皱,神情很是复杂又变得舒畅。
“…首先,要把那个小姑娘搞掉……”总兵一词烙在他心尖,惹得他心痒痒。
夜晚春天的秘密花园有些伶俜。
“冷吗?”他问。
“还行。”
华玊衍把身上的外套褪下给她又加了一层。
池中的荷花被微风吹得摇曳,一株株花头相互碰撞着,窃窃私语,耳边一阵阵风鸣。
她别了一只小点还未完全绽放的荷花带在耳边。
“好看吗?”她笑着问。
“当然了。”他为她挽挽碎发,清冷又不失笑意的声音回荡耳边,承包了整个夏天。
他们坐在不远处的长椅上,江挽于则是低着头,依偎在华玊衍怀里,用修如梅骨的手指在他手掌中画圈圈,突然,她握住他的手往鼻子边领,这倒是不要紧,可如墨染般的青丝大缕大缕地从细嫩的颈脖上落下来,喉结不经意间滚动了几次,许是感受到自己的目光太过灼热,虚心地移向一旁。
生长在随时深陷肮脏淤泥里清香淡雅洁白无瑕的荷花,那淤泥紧紧吸裹着玉洁的荷花,仿佛要一直把它困在池里。
可终究掩盖不了比常人高许多倍的体温,清香的小风阵阵袭来也降不了内心的燥热。
江挽于内心闪过几丝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