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曼瑶点头微笑:“是的呢。”
“对了,那个秋千,橡树林里的,我答应过你翻新它,可是没等我动手,费尔先生已经提前修好了,想不想去看看?”
仍旧是那片橡树林,夏天的橡树林,一眼望不到边的碧绿青葱:“我只见过冬天的橡树花园,到处是灰色,褐色和白色,夏天这里真的太美了,是我想像中的样子,尤其那些花。”她有种久违的感慨和劫后余生的庆幸,毕竟他俩历经了生死考验,终于可以享受阳光了。
炽烈的太阳被巨大的树冠遮挡,两人一起坐在崭新的装饰了漂亮藤蔓的秋千上,相视一笑,霍伯特没忍住,轻吻她的脸颊和嘴唇,程曼瑶觉着痒,微微侧身,他便去挠她,她边躲边咯咯笑个不停。
待笑声慢慢止住,程曼瑶觉察出不对劲:“怎么了?突然一本正经?”刚才还在笑闹。
“有件事没告诉你,后天要去个酒会,替男爵参加的,你也知道,是将军们,还有一些中高层的军官。”
“那我和你一起去。”她想了想道。
“当然,可以带女伴,别担心,只是个酒会。”霍伯特宠溺地捏了捏程曼瑶的脸:“你是我的拐杖,哪能不带你。”
程曼瑶却笑不出来,应该没这么简单。
“别瞒着我,倒底是怎么回事?”
“你知道的越少越好,我也只是去表个态,并不参与其中。”本来也没想瞒她,所以他才一脸严肃,事关重大,做为另一半她有知情权。
程曼瑶看向霍伯特,那是不容质疑的目光,柔和而坚毅,
她深知自己将面临新的考验,前方也许是深渊,万劫不复,但这次他俩在一起,不会再分开,如果他出了事,她定会以妻子的身份死生相随,不离不弃。
酒会和想像中的不太一样,程曼瑶以为现在前线形势逆转,一定是人心惶惶,可辉煌的大厅里人声鼎沸,每个人的表情都十分欢快,看不出一丝颓败。
“大多数人根本就不了解,也不想了解,更不在乎,他们依然相信那位。”是克劳德中校,手里拿了杯香槟敬霍伯特,又朝程曼瑶微笑道:“衣服太美了,人也是,我发现总有人往这边看,对于美的理解大家都差不多,你说是吧,霍伯特?”
霍伯特将酒杯放回桌子上,对程曼瑶耳语了几句,见她往人多的地方去了,才靠近克劳德低声问:“进行的如何?”
“我也不清楚,在斯洛克沃,就是波兰边境的那片森林。”克劳德同样小声道,将未喝完的酒顺手递给服务员。
“去参加会议,对吧。”霍伯特语气肯定,他也知道一些。
“是,希望这次能成功,否则德国的未来堪忧。”
“我也希望,该纠正错误了。”霍伯特拿起酒杯,将酒一饮而尽:“这香槟不错。”
“当然,法国货,现在供应紧张。”克劳德看向聊天的那几个大佬,拍了他肩膀一下:“因祸得福,残废真不是坏事,只对咱们来说,我上次接触到些机密,是被封锁的消息,保卢斯元帅投降了,是整建制的投降,大约十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