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亭山海拔不高,他们又位于半山腰,一趟上下两个来小时足矣。这群人大多数都是血气方刚的大小伙子,说走就走,打算等下山回来再吃饭。
林晚嫌累,从不参与这些活动,但祝余是个很爱运动的人,自然要跟着去。她天生闲不住,小时候还被她妈怀疑有多动症,拎去医院检查一通,结果医生说:“你们家孩子就是比较活泼好动,没事带她跑跑步游游泳,消耗消耗她过剩的精力。”
她妈谨遵医嘱,没事儿就带着她锻炼,结果她过剩的精力没被消耗掉,反而越练越皮实。直到大学毕业前,她都是校运动会的积极参与份子,成绩怎么样暂且不谈,参与的心是很积极的。
可惜后来步入社会,被工作折磨两年,彻底变成了一条咸鱼。
“你真去啊?”祝余蹙着眉,把苏青从头到脚打量一遍,一米八多的大高个儿,谁能看出来他体力那么差劲呢,连跑个八百米都费去半条命。她关心道,“你行吗?”
苏青面不改色:“男人不能说不行。”
祝余:……
祝余:这是什么奇奇怪怪的雄竞心理。
她很不放心地补充一句:“爬不上去的话你就找个地儿歇着,等我们下来,别逞强。”
喻怀音出来时恰巧听见这话,很是惊讶地看了祝余一眼。
苏青到底做了什么她出现这种错觉?他在英国的时候热爱极限运动好嘛!什么跳伞什么滑雪什么攀岩什么冲浪他全玩过,听说他甚至还攀过阿尔卑斯山。
接着她听见苏青淡淡应道:“好。”
冲击太大,喻怀音猝不及防地被口水呛了一下,弯着腰止不住咳嗽。祝余被吓的手忙脚乱,连忙去拍她的背:“怀音,你怎么啦?”
喻怀音心说当然是被你们的对话震惊到了啊!
“没……”她连连摆手,“没事。”
她渐渐止住咳嗽,祝余热情相邀:“你去爬山吗?”
“算……算了。”喻怀音连忙摆手,她并不想看苏青为了在她面前立柔弱人设都能做出来什么,她怕自己忍不住拆穿他。
祝余有些遗憾:“好吧。”
林晚幽怨从一边飘来,一只手如女鬼般从祝余身后搭上她的肩,延长甲戳在她肩上轻轻敲了敲,紧紧地盯着苏青:“我也要去!”
祝余:“?”
祝余:“你不是说你这辈子最讨厌的运动就是爬山了吗?”
林晚义正言辞:“我当然要时刻看紧你们两个啊!”
祝余指指苏青,又指指自己,眉毛一挑:“我们俩?我们俩有什么好看的?”
苏青无所谓地一耸肩。
这姿态在林晚看来就是挑衅,她目光炯炯,克制着冲上去撕了他的冲动,朝祝余坚定地一点头:“有!”
祝余看看她的小高跟鞋,一摊手表示:“我不理解,但我尊重你的选择。走吧!”
北亭山风景秀丽,但还没被开发成热门旅游景点,节假日游客并不多,上山的小路上只有他们一行人。
十分钟后,他们被大部队遥遥甩在身后。
林晚叉着腰,每一步都挪动的非常艰难,她半个人都搭在祝余身上,绝望地问,“我为什么要跟来!”
祝余用蹩脚的粤语说:“我也母鸡啊。”
两人脚步虚浮,摇摇晃晃,连苏青都背着手悠然地走在她俩前面。
林晚看着他的背影,越看越不顺眼,怒火中烧,破罐子破摔,干脆坐在地上,毫无形象地盘着腿,丝毫不管潮湿的山间小路会不会弄脏她新买的香奈儿套装:“我不爬了!”
“太好了……”祝余长长呼出一口气,在林晚的怒视下讪讪改口,“我是说,太可惜了。”
苏青察觉到祝余没跟上,慢悠悠转过身,看见一站一立两个背影,不由觉得好笑。他大步流星走向两人,眼角眉梢得意扬扬,假惺惺问:“要不要休息一会儿?”
祝余:“好啊。”
林晚连连摆手:“不!你们爬吧,我休息一会儿自己回去。”
祝余望着下山的路,蹙着眉:“下山要比上山还累啊,你自己能行吗?”
“能行,大不了让司机来接我。”林晚瞪一眼苏青,她很不想给这俩人单独相处的机会,奈何她实在是爬不动了。
祝余很同情这位随叫随到的司机:“少折腾你们家司机吧……”
林晚傲娇地伸手比了个二:“我一个月给他开两万块。”
“亲。”祝余笑的像朵食人花,“您看我能当司机吗亲?”
苏青幽幽问:“你是嫌工资低吗?”
祝余十分有哲理:“水往低处流,但人往高处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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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林晚这个前车之鉴,祝余特地放慢了步速,担心苏青也爬不上去。没想到他还算给力,除了半路上遇见一个斜坡要她拉上去之外,两人一路可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