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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城过了立春,虽寒风凌冽,但很少下雪。

这天晚上,却落雪了。

一开始只是零碎的雪花,随着时间推移,雪越下越大,最后竟下起了鹅毛大雪,将天地间染成一片白色。

“咽喉”两字喊出后,蛮子中有人怒吼了一声。

四名紧那罗分别加紧了攻势,本来远离绞盘的两人也向着绞盘位置靠近。

那名正在推动绞盘的紧那罗发出一声怒吼,双臂肌肉隆起,眼角有血珠成线滴落,将绞盘推动的速度比之前快了几分,城门被铁链拉得嘎吱作响,最下方离开了地面,整扇城门开始缓缓上升。

一名蛮子弯弓射出一枚响箭。

与两名紧那罗和蛮子们缠斗的守城军们对视一眼,一反先前不近身的打法,有数人不顾一切地扑到其中一名紧那罗身上,用尽全身力气压制住他的四肢,冲着附近的士兵们狂吼:“杀!”

可他们的力气毕竟不敌紧那罗,眨眼功夫,就有两名士兵被砍成了两半,还有士兵被紧那罗以手压住头向下重重砸在地上,鲜血四溅,眼见是活不成了。

然而,更多的士兵们前赴后继地扑了上去。

终于被一人瞅到机会,果断地用刀对着其中一名紧那罗的脖子连砍数下——鲜血溅了周围人满头满脸,被砍的紧那罗狂吼一声,倒在地上不再动弹。剩下的一名紧那罗连同几名蛮子们一起扑了过来,但两去其一,且知道了弱点,士兵们便不再畏惧,不过片刻便将剩下的紧那罗和几名蛮子们都杀了——只是死伤惨重,整整一支守军只剩下几名士兵尚能战斗。

不远处,季景粗喘着气站起来,他肩头中刀,半边衣袖都被血染红,几乎已经无力握住手中长刀,连前行都困难,眼见那城门离地已有一尺高,便冲着守在自己身旁仅剩的护卫吼道:“别管我,去帮忙!城破了谁都活不了!”

另一边,季晏几次想越过与他缠斗的紧那罗,可都不得法,虽然他面上看似不动声色,但内心已是焦虑,一个闪神,反被对方的弯刀逼退了数丈远,腰间更是被刀风扫到,伸手一摸,只觉得满手黏泞湿意——

士兵们在这个时候终于冲了过来,可紧那罗弯刀一挥,这些士兵们就发现根本无法近身,一个不慎被弯刀砍到便会毙命。季晏站在不远处以剑支地,也不敢轻易出手——他受了伤,行动速度大不如前,如果出手必须一击即中。

否则就凭他们这些人,城门根本守不住。

城门一寸一寸抬高,季景挣扎着向前赶去,身后有马嘶声,是林槿安驱马冲了过去。

矫健的高头大马冲到紧那罗身前,被他一臂抵住,训练有素的军马竟是无法前进半分。

“下马!”

季晏同紧那罗交手数次,非常清楚他的路数,来不及阻拦只提声叫了一声,幸亏林槿安是个听话的,毫不迟疑,就从马上往下跳。

就在同时,紧那罗挥刀砍在马颈处,整匹马被他砍翻在地,林槿安动作毕竟身手迟缓,一个不防,整个人被轰然倒地的马匹撞到横飞出去,扑在地上不省人事。

不过,这短短一个空隙,已足够几名士兵冲上前去,制住紧那罗的双腿双臂。

唯一一名没有扑上去的士兵,手持长刀冲着紧那罗的脖颈处猛地横劈而去。

谁知紧那罗一个发力,竟带着身上数人向旁挪了两步,躲开了攻击,持刀的手臂猛然发力,不仅挡住了利刃的攻击,且去势不减,将那名士兵砍翻在地。但他不曾料到的是,那名士兵虽然倒地,却用最后一口气伸出双臂以血肉之躯抱住了他的弯刀——

季晏在林槿安纵马冲来的时候就想要提剑上前,可他体内那口气不知怎么始终提不上来,强行调动了几次,直到林槿安被撞飞出去,才勉强可以用。但体内的经脉仿佛被无数针扎一般,连走一步都困难——就像他之前发病那般,疼得恨不得满地打滚。

但他不能表现出来,他还要杀了剩下的两个紧那罗。

林老神医说他不能妄动真气,但妄动了又能如何?不过一条命而已——

季晏提起剑,在那一刻,所有的情绪凝聚到了顶点,就压制住了身体上的痛楚。

他出手刹那,正是紧那罗弯刀被抓,胸前门户大开的时候。

黑色长剑发出“嗡嗡”的声响,如一道闪电,疾驰而去,毫无任何技巧地从紧那罗咽喉刺入,再从颈后穿出。

这个曾经在北蛮草原上战无敌手的紧那罗双目圆睁,似是不敢相信发生的一切,他双眼充血死死盯住了季晏,忽地弃刀,双手一伸就要去拧他的脖子。

季晏刺出这一剑,已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根本无力再做动作,眼见就要被抓个正着,季景身边仅剩的护卫飞身过来挡在他面前,将他推开,自己却倒了下去。

季晏跌坐在地上,只见那紧那罗喉口插着长剑,表情僵硬地向后倒下。

场中终于只剩下那名仍在拼命推动绞盘的紧那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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