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允疏心里一惊,小步走到房间门口,血腥味更加刺鼻。
“滴,滴,滴。”的声音让她看向房间内的冰箱。
只见冰箱门半开,里面的血慢慢流出来滴在地上,鲜血顺着留下,蔓延开来。
她想起昨天母亲在电话里说的事,背后一阵凉意。
转过头,就看见江临燃去而复返,面色阴鸷,一言不发地站在身后。
郑允疏心头发颤,今天晚上真是倒霉,先是遇到街头抢劫,现在这又是什么情况。
这是撞到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了?
“你怎么弄成这个样子了?”
江临燃见她望着他一直没有说话,朝她走过去。
郑允疏不自觉地往后退,脚踝的阵痛让她直接倒在了地上。
见人还在慢慢靠近,她呼吸都放轻了:“别,别过来。”
江临燃站住脚,眼里透出疑惑,再次开口:“你怎么了。”
郑允疏看见他垂落在身旁的手沾着血迹,不敢说话。
注意到她胆怵的视线,他低头瞥了一眼沾着血迹的手,举起来说:“这是马血。”
话落,她望向江临燃的目光由害怕变成呆滞。
江临燃蹙眉,郑允疏坐在地上,发丝落在额前,手臂上被擦破的伤口。
“我帮你处理一下伤口。”
他上前扶起地上的人,郑允疏一瘸一拐地被人搀着进屋。
屋里开着窗,血腥味比刚才淡了不少。
江临燃拿着药蹲下身处理起脚踝的伤口,她有些不好意思,却仍假装镇定地挺直坐好。
望着地上的血迹,一阵疲惫感上来。
“我刚才去酒店后厨拿的马血,本来准备明天拿去实验室,不小心洒出来了。”
处理好脚踝,江临燃站起来,把手上的药膏递给她,让她处理手臂上的伤口。
接过药膏,郑允疏说了声谢谢。
叹了口气又说:“我在街上被人抢了包,后来被人推倒在地上了。”
他去端了一杯水给她,见她上好药,说:“先坐一会儿。”
江临燃刚才出门大概是去叫人来打扫房间的,只不过遇到了郑允疏。
他走后,郑允疏这才看清楚了冰箱里原本应该装着血的血包。
再回来的时候,他身后跟了两个阿姨,血腥味让进来的阿姨皱了眉头。
江临燃神色如常地走到她身边,问她:“吃饭了吗?”
她这才想起来忙到了大半夜,连饭都没吃。
摇了摇头说:“没有。”
便看见江临燃走到小厨台边拿了个三明治过来,说:“试试。”
她抬头看向他,莫名觉得他今天比之前善解人意多了。
那双眼狭长,每每凝视人,总带着漠然,可郑允疏第一次见时,便想,那该是一双见过的深情眼。
接过三明治,郑允疏咬了一口,味道独特,和以前吃的不一样。
她一边咬了一口一边问他:“这个三明治哪里买的?”
江临燃坐在她旁边的位置,说:“我做的。”
前面阿姨打扫的动作有声音在房间时不时响起,郑允疏吸了一口气,然后说:“好吃。”
她没有看到,江临燃勾起的唇角。
“谢谢。”
“江先生,我手机丢了,这几天有什么消息能不能麻烦你通知我。”
许是长久心理催眠师的工作,郑允疏和人说话时,总是轻柔,容易让人拉近关系。
“好。”
江临燃认真答,又说:“我送你回去。”
房间内的阿姨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还有一阵淡淡的血腥味。
晚风吹进来的时候,郑允疏站起身,江临燃上前扶住她。
那天晚上,郑允疏做梦了,那是一个很奇怪的梦。
沙发上,两人依偎在沙发上,画面逐渐清晰,女人侧躺在男人怀里,目光放在前面的电视上,却在和男人说话。
朦胧间,郑允疏一脸满足地躺在江临燃怀中,他甚少笑,此刻却一脸笑意地看着怀里的人。
一夜好眠,再睁眼时,她嘴角仍旧残留着未消的笑意。
郑楞了片刻,郑允疏的瞳孔渐渐放大,从床上坐起来丢掉手里抱得紧紧的抱枕。
她意识到不对。
她不仅做梦了还梦到了和江临燃........
有二十多年了,郑允疏记事以来从来没做过梦。
一开始她研究做梦相关的心理学是为了自己,后来时间久了,郑允疏在这方面成绩斐然,成了一名心理催眠师。
谁都不会相信,一个心理催眠师却从来没做过梦。
“江临燃。”
她呢喃得小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