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上城门,娄参是个极有耐心的人,面对这些新兵好似个慈祥的学究先生问弟子功课:“学会了吗?”
“会了!”新兵们意犹未尽比起枯燥乏累的练功排阵,这一项简直太妙了,他们不知道这个白白胖胖的将军想做什么,只觉得在他手下过得还算轻松。
“今日结束的早,早些开饭,未时练功。”
“是!”
老军官打量着娄参略显臃肿的身材:“娄将军也该好好练练。”
娄参听得难受:“陈千骑,从前你们说我文弱我才多吃多练长了这三十斤肉,还没有武将的样子吗?”
老陈强忍住笑意:“咳,一团棉絮和一块铁锭到底……到底是不同。”
娄参无奈望天:“我真尽力了,天资不足为之奈何?你们帮我多练些。传令下去,三日后进攻灵南!”
“是!”
次日林璞一出青鸾阁就看到荷圆在对面鬼鬼祟祟朝他招手,端他还是和往常一样不紧不慢踱过去:“公主有何吩咐?”
“殿下请左徒往黎凤宫一叙。”
“我去叫苏蓬。”
“殿下只说请左徒。”
林璞顿感诧异只能跟着去,到了宫门楚帝身边的老宦官正带着武阳公主离开:“参见公主。”
熊悦薇难得没有针锋相对还给了他好脸色:“进去吧,太子等你呢。”
看见熊讱那一脸严肃幽怨的样子一切都有了答案:“怎么了殿下?议亲还不高兴?臣以为殿下早有准备。”
熊讱绷不住叹气:“是有准备只是没想过这么快,邢公和你表妹一会儿入宫,你就不想跟孤解释解释?”
“小姑娘很漂亮,殿下会喜欢的。”
“谁问你这个!我早知娶亲之事自己做不得主,哪怕是项家、祝家,再不济刘家,为何是殷家?”
“国是殿下的国,不是谁家的。她很聪明会是你的助力,殿下见了就知道了。时辰差不多了臣不打扰殿下更衣。”
“你!”
林璞起身整理衣袍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殿下不信臣,还不信陛下的眼光吗?臣先告退。”
殷兕一见太子脚步虚浮目光不定,没为女儿担忧只在心中窃喜,这天下终究还是要回到我们殷氏手里。
现在还不是笑的时候,勉强赔笑胆怯又不敢直言满眼愁苦的偷偷看向女儿,比起父亲殷蕾的心绪倒是平静得多。
楚帝敏锐察觉到殷兕的小心思,轻轻拍了拍儿子的肩膀:“你蕾儿妹妹初到宫中带她四处转转。”
“是!”感受到父皇的意思,熊讱目光不在彷徨空洞,拜过殷兕坚定的走向女孩:“走吧!”
如林璞所言这个女孩他并不反感,殷蕾拜过楚帝和父亲大方的跟了出去。
看着两个孩子出了门,殷兕不住地擦汗:“陛下,殿下为何……”
楚帝举杯敬他:“邢公,你的福气不止于此。”
殷兕畏畏缩缩拜过:“陛下天恩降福殷氏,臣必当恪守本分。”
出了门熊讱又恢复了众人眼中的痴傻之态,哪怕没有侍从没有守卫。
“为什么?”
熊讱没想到她这么大胆,被她问的愣了一下:“小点声,要想活着留在这就什么都别说什么都别管。”
女孩似乎没被他吓到找了块干净的雪地团起了雪球:“臣女又没想过留在这,只要殿下一句话我就可以回家了。”
“这不是我们能决定的,殷蕾是吧,看招!”
一个雪球过去,小姑娘顿感脖颈一凉:“无趣!”
“不玩?那就带你去看看我的黎凤宫,往后你也要住在这了。”
两个孩子相处很好的消息很快传到楚帝耳中:“这宫里多少年没沾过喜事了?曼恭传旨,着太卜择吉日举行大典。”
“恭贺陛下,恭贺太子太子妃,老奴这就去!”
“内官这步履匆匆……有什么喜事?可是在下能知道的?”
“太子和太子妃的事左徒可是功臣啊!陛下命老奴找太卜择个吉日。”
“原来如此,那您先等等,容我劝劝陛下。”
这是来毁喜事的?他年轻步子又大几步跨到门口,老宦官哪拦得住。
“臣林璞求见陛下!”
宴席结束楚帝正有几分醉意,刚想休息这小子就来搅扰:“进来,说吧什么事。”
“陛下恕罪,臣以为此时定日子,未免太心急了。”
这一句话气得楚帝酒都醒了大半,耐着性子盯着他:“为何?”
“公主为长尚未议亲,不合礼法。”
这还真是个问题,林璞不说后日朝会也会有别人说,躲是躲不掉的。
娶媳和嫁女更是两种心情,悦儿从小爱护幼弟孝顺懂事,唯独在亲事上让他这个做父亲的为难:“那你说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