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肩猿臂躯干精壮,骨相简直无可挑剔,皮相更是不差,脸也好看俊朗温和却不女气。在军中摸
打滚打十几年竟还生的这么白,可恨留下这一身的伤疤,从前擦洗换药也不觉得如何,如今圆了房倒是看的人脸热。
孟州收回思绪严肃道:“阿公应该告诉你了,蛊虫不会吃你的血肉,所以我只能种一只睡蛊进去,你若对外人动情它才会醒来向你心脏里钻。
没有吃的它至多能活一个月,你若能熬过这一月钻心之痛我也便放过你成全你们,你若为此死了我也不会念你。你,真的想好了?”
周矩却毫不犹豫闭上眼睛:“动手吧!”
“怕了?看都不敢看?”
“我是怕我学会了自己再手欠解开,那可解释不清了。”
这倒好办了,孟州将匕首架在灯上烤了烤,细刃缓缓刺入他的皮肉:“疼吗?”
周矩受过的伤太多了这点根本算不得什么,只觉得右侧胸口某处一凉:“这蚊子叮的还算疼?”跟着好似真的有什么东西进去。
“好了!” 孟州帮他穿上衣裳,周矩垂眸看了看胸口上多了个小黑点:“这就种进去了?”
“它还睡着所以麻烦,要是平常可以自己寻个位置进去。”
周矩听得身上发痒:“我去洗澡!” 嗖的闪过帘子。
孟州暗喜将东西都收了,关切提醒他:“先别碰它,更别让伤口碰水,后悔了就趁早说。”
“我周矩从来不做后悔的事儿! 往后你得对我负责到底了。”
“好,我先睡了,你伤没好别泡太久。”
十八日一早天未亮,有客冒雪前来,白仲忙从站桩上下来脚步踉跄迎了上去:“叔公!”
白迟重掀开兜帽眉胡须都结成厚厚的冰碴,笑着帮他掸雪:“好小子还记得我,这一大早还下雪阿仲在这做什么?”
“练功!将来我也能保护阿公阿姐和寨子里的人。”
“好孩子!”
白阿公进屋帮孙子找件衣服,转头的功夫就不见了人:“这臭小子!”
“大哥!我回来迟了。”
“阿仲别像个兔子似的一点动静就跑!” 阿公见到弟弟瞬间没了火气转头回了屋,嘴上却不肯饶人:“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这次又是什么事?”
“大哥消消气,州儿成婚我能不回来吗?”说着借大哥桌上的茶敬他。
阿公将茶碗接过:“晚了!原本是在十六你也赶不上,战事吃紧西军那边叫他二十之前回去,索性就让他们提前成婚。
咱们当时算的十二比十六日子还好,担心循正的伤才定了十六,这下反到是有心变无意了。”
“原本我能准时来的,只是路上有变跟了个人,这消息关系到西军的存亡,循正呢?”
“一会儿就来。”
“大哥这是什么时候了还等!我去叫!”
阿公眼一立咚的搁下茶碗:“你给我回来!你自己不成家别耽误我抱重孙子,他这几日教阿仲习武来得也早,不差这一时半刻。”
“大哥!”白迟重不敢惹怒他只能坐在一旁不住叹气。
看这架势又要提前拐了孙女婿走,阿公听的心烦:“再叹出去叹!”
“您二老好不容易见一次这是吵什么呢?”周矩脚步轻近到门口才跺去靴子上的雪。
白迟重也顾不上许多忙拉他坐下:“循正,我回南疆的路上碰到刘鄂了,他便装而来沿路所有城池该换布防,昨日才进归凤。
南楚援兵进军迟缓,是因为带了两万虞国百姓,我自东曲随他们一路南下,百姓冻饿反抗逃跑被杀者十之三四,逃了的不到半成。
人数不足楚军就沿途再抓,甚至连他们本国游流民都不放过。”
“抓百姓?”周矩奉茶的手一僵,有那么一瞬眼中的温和被杀意取代。”
这股狠劲连两个老头都觉得不安,白阿公试图劝慰他:“去做你想做的,阿公不拦你。”
周矩随即勾起唇角,如往常一般恭敬的将茶递给阿公:“看来我是时候回去了,阿公我也算半个南疆人了,南疆有事您尽可差人往营中寻我。”
白阿公接过碗面色凝重:“行了,有话去和州儿说!”
“是! 多谢叔公传讯。”
“去吧!”
周矩出门匆匆叮嘱了白仲:“我要回去了,阿公和你姐就都交给你了,我不在你可不许偷懒!”
白仲抹掉不争气的泪水,挺起胸膛像个男子汉一样拍上他精壮的手臂:“姐夫保重!你还欠我一份礼呢!”
周矩也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那姐夫得再欠你一样,你得把库房拉车的马借我。”
“快回去见我阿姐吧! 我去喂马一会儿给你牵来!”少年顺风而去一溜烟不见了人影。
周矩往回走,心想这小舅子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