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承带人打扫战场收敛阵亡虞军将士的尸骨,急忙追上大队:“将军此役我军阵亡五百零一人重伤二十八人多是新兵,歼敌六千有余,能带的都带回来。”
秦固只回头看一眼战场,眼中的伤感转瞬即逝:“加快速度回营吃饭,准备撤军。”
“是!”
营地中宁宾也正带人收拾交战后一片狼藉的营地:“把弟兄们的命牌收好,楚军身上搜仔细些捡有用的拿!”
年少的新兵靴子划破目光落在楚军尸首的脚上,用脚比了比太大转身去寻旁的,终于有大小合适的料子也不错似乎是个军官,刚扒下一只不想抖出一块帕子,虽识字不多倒也能看出是家书,新兵鼻子一酸就想给他穿回去。
旅帅看到却冷声呵止:“干什么呢!他们楚国要是不打这仗,你这个年纪都不用来当兵!对他们发得什么善心!”
说着上手将另一只靴子也扯下来:“换上!今日可杀敌了?”
少年似有些惊魂未定:“两……三个。” 旅帅仔细将这具尸身上的银钱干粮搜刮干净塞给少年,自己则收了楚将精致的雕弓和箭袋,将家书塞进尸体怀里招呼新兵:“搭把手,把他扔到那边去。”
“好!”少年似乎成长不少,眼中的澄澈夹杂了几分恨意下手格外用力。
正巧秦固一行下马从旁路过:“这小子点狠劲儿。”
南时摆手招少年过来:“许帆!将军夸你呢!”
旅帅笑着拍他:“你小子有福了!还不快去!”
少年又惊又喜跑去:“见过殿下、将军。”
秦固俯视眼前的少年:“多大了?”
“回将军,十五。”
“随军以来杀敌多少?”
“算上今日九个了!”
秦固解下自己的粮口袋和刚缴获的酒囊塞给他:“海承,刚收的那对小锤也给他吧。”
海承跟见了自己儿子一样,摸着他的头:“臭小子拿着吧!”
“谢将军!”说完喜滋滋的拿了东西跑开与同队士兵炫耀。
南时有些诧异:“我还以为你有意收他当亲兵,你入营的时候不也就这么大。”
秦固眉梢一挑:“可惜这世上也就只有一个秦固,他年纪还小本事也不到家,亲兵都是跟我从刀山血海里滚出来的,贸然提拔倒显得我赏罚不公了,等他稚气消净像个兵了再说吧。”
“是是是,将军说的是,我们就这样撤了?”
秦固知她所想,何况自己的尊严也容不得别人挑衅:“下次,我会杀了他。”
南时先一步拴好马:“我还不至于连几句不痛不痒的话都受不住,今日那箭就算出气了,说不定我还有机会亲自动手。走吧,吃饭去。”
刚吃了两口,南时只觉得腹部一阵钝痛不由得暗骂这冤家来的真不是时候,还好早早做了准备:“我落了些东西你们先吃。”更衣后找出周矩给她的药丸,脆弱瞬间爆发:“六个……,得省着点吃了,哥你快回来啊。”
门外传来响动,南时紧忙吞了一颗藏起染血的棉布。怎奈秦固五感敏锐进来就闻到一股血腥气瞬间慌了神:“伤哪了我瞧瞧。”
这哪里是他能看的?南时也慌了不知如何解释:“无碍,回去再说。”此处天寒地冻也无医药不是疗养之地,秦固只能作罢:“往后不许瞒我。”
南时也顺着他点头:“嗯!”
见秦固回城,马鑫和熊柯对视一笑庆祝解脱:“他们回来了!快开城门!” 秦固刚下马就被王刺史拉去商议政务,海承带南时松了口气:“我累了回去睡一觉,你们也好好休整,散了吧。”
士兵们一阵欢呼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急急忙忙洗了澡,心满意足的躺回属于自己那三尺宽的床铺。
白仲更是急忙把战场消息带给回去,干净的眉眼中憧憬与恐惧交错:“真的我去看了满地都是楚军的尸体,少说得有几千人,下游流得都不是水全是血。”
周矩衣衫半敞懒散倚着床栏听得兴起,手中的药似乎也变成了庆功酒仰头一饮而尽,苦涩的滋味瞬间将他心绪拉回,收起漫不经心的笑突然严肃起来:“不好好帮阿公收药瞎跑什么,不怕让楚军给你抓去煮了吃?”
少年眼中的恐惧越发加深:“他们还吃人,你别想吓我我不是小孩了。”
不等周矩笑完一贴膏药啪的贴在伤口上,冰的他倒吸一口凉气当即讨饶:“好州儿,我不吓他了。”
“就不能有点正形!”孟州嘴上嗔他却还是细心帮他包好伤口:“愈合的不错,我再给你换几味药补补气血,趁楚军无暇顾及南疆你正好可以在院中走走,恢复得快些,阿仲这缺几味药阿姐写下了来你去阿公那找找。”
“好,我这就去。”
明知他伤好就是分别将近可还是盼着他早些痊愈,孟州帮他穿好衣裳试探问道:“想回去了吧?”
周矩也不掩饰紧紧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