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仲好奇道:“听说他官比你大,很厉害吗?”
塌上人坐起来叹了口气:“他是西境主将,将门虎子出身好,论官职大我两级,论武功比我强那么一点点。”
少年将炉子上温着的药取来,瞧见早些时候送来的粥却是动也没动:“我还以为你很有本事,先把药喝了吧。”话语间显然有些失落。
周矩喝了药拄着膝盖不忿的看着他:“我和你姐还没成亲,你小子姐夫不叫就算了,如今哥也不叫了?我打不过他给你丢人了!”
白仲接过碗退向门口才壮着胆子还嘴:“人家追着楚军跑,你被楚军追着跑还不丢人!”
“呦! 混小子你给我过来!”
“有本事你起来追我啊!”说着就往外跑差点撞上刚要进门的孟州:“阿姐!”
“吵什么呢,我在外面都听到了。”
周矩抖了抖手中刚要丢出去的靴子穿好,笑道:“没什么。”
“没什么你敢打我弟?阿仲你说。”
白仲如实道:“阿姐是我故意激周大哥的,我想着拿别人激他一下他能多吃点东西早点好起来。”
孟州帮弟弟理了下衣裳:“别气他了,他那伤不是多吃点东西就能好的,去帮阿公分药吧阿姐照顾他。”
“好!”
送走弟弟孟州将桌上的粥收了:“又一天没吃,怎么还不如个孩子懂事?吃新煮的吧,给你少放了点肉。”
周矩笑着走到案边接过碗:“从前是没肉吃不下,现在是没你吃不下。” 舀了一勺品了品目光却落在女孩身上压低了语调:“好吃!”
孟州坐在旁边看着他俊秀的侧脸感叹道:“你这人啊看着不正经心思却重,真有那么好胜不甘屈居人下?”
“当然没有,身为一方主将有许多事要忙,我觉得我这样挺好的,又能耍威风又不用应付那么多烂事儿。
再说我又不是什么都不如他,就说箭术给他他二十年他都比不过我,守城他也不如我。
我们是生死之交比亲兄弟还亲往后我若不在,南疆有事你尽可以找他,他要是敢说半个不字看我回来怎么收拾他。”
“好!有机会我一定去试试,看看周将军是不是真有那么大的面子。”
周矩猛地侧身在她脸上轻啄了一下,又耳畔一字一顿道:“你男人面子大着呢。”气息温热还带了清淡的米香。
孟州反应过来为时已晚,碍于他的伤势还不敢用力推,狠狠威胁道:“再敢乱来信不信我在你身上养个小宠!”
周矩毫不畏惧扯开衣带:“来!”
想到他血能克制蛊虫,孟州有些心虚:“罢了,养蛊不易用在你身上实在浪费心血,你再这样明日我不来了你自己饿着吧。” 说着夺下他手中的半碗粥收了要走。
这下周矩慌了起身拉住她:“别啊州儿! 我保证大婚之前绝不逾矩,你真想饿死我?”
孟州回头看到他腹部又渗出血来,一时气也消了大半:“说了多少次别乱动,再裂开我就只能用烙铁帮你了,坐过去!”
周矩老实的脱了上衣解下染血的布条笑了笑:“还好,没裂开。”
女孩取了药酒帮他清理伤口:“今日在山中采药捡到不少好东西,还有封信是你们虞国公主亲笔,他们很担心你的伤碍于战事不能来看你。”
周矩眉梢微动:“没说别的?”
孟州红了脸:“你还好意思问!八件礼一样比一样贵重,我端着都烫手,阿公抱着红参和鳌胶回来路上嘴都没合过。”
“这都是应该的照例办的话比这多多了,成亲是大喜事藏着掖着作甚?南楚人不知道就够了。不单是西军还有北军,我大哥征北将军宇文焕,那可是比秦固还厉害的人物,怎么能把他落下。”
正在烤饼的秦固莫名一阵不爽连打了两个喷嚏,印象中自家将军几乎不生病啊,杨奎一惊:“将军莫不是着了风寒了?”
海承吹着干粮上的灰:“胡说,你风寒将军都不会风寒!”
秦固缓了缓:“我在北境待了那么久都好好的回西南风寒,不知道哪个小没良心的在背后骂我呢。” 说着往南时那边看去。
南时离得远没听真切,面对突如其来的注视愣了一下将烤好的饼递向他:“我吃不完。”
秦固笑了笑推了回去:“看来不是殿下,吃不完就留着下顿吃!”
“莫名其妙!”南时不明所以收起了干粮口袋,旁边的新兵偷瞟了她手中干粮,南时大方的递了过去:“吃吧!”新兵连声拒绝:“殿下使不得,小的吃饱了。”
“明明就没吃饱,知道欺君怎么论罪吗?” “小的不敢!”
秦固看在眼里叮嘱道:“周什长,口粮是有定数的他少吃这一口也不会饿。你要记得战时攒下的粮食关键时刻能救命。”
“属下明白了!”南时收回那半块饼,小声喝着那新兵:“叫你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