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一下学期，快换上夏季校服之前，老廖发下一张《文理分科表》，要求在座同学回去和父母好好商量，学文还是学理。
师范中文系出身的廖老师笑而不语，只强调五一假期后就收上来。
和文希、雨菲一起走在回家路上，问夏一点儿不遮掩地表达了自己人生的至暗时刻——学文就不能继续经常见到生物老师了！
作为拥有清华大学研究生在读表姐的雨菲，倒是侃侃而谈，说了其中许多利弊，并表示学文势在必行。
文希拿不定主意，目前的成绩看不出孰好孰坏，需要回家再想一想。
说话间，她们俩到家了，挥手作别后，问夏三步并作两步往家赶。
跳跃的马尾第N次出现在赵惟清眼前，小赵同学感到困惑：怎么每回遇到她，都很奇怪？
没得出个答案前，他们已一前一后走过两条长街。眼瞅着叶子同学径直奔向一个家属院门口，小赵停下脚步，拐进不远处一家店铺，朗声叫道：“妈，我来拿钥匙回家。”
与此同时，跟远在千里之外的爸爸煲了一个多小时电话粥的叶同学快被说服了。
当年因学理人太多，被迫学文的叶爸爸，苦心劝道：“学理专业选择空间大。”在一线城市摸爬滚打多年，叶爸爸打心眼里期盼女儿能在数理化里闯出一片天。
谁知却触到了女儿的痛点，“唔…我学不懂物理了爸爸…”听筒里父女俩相对沉默了一会儿，叶爸爸组织好了语言，正要回答，却等来了叶子哽咽的声音“呜呜，我很喜欢生物，但是…爸爸…学理科太难了！物理太难了…”
叶子妈妈及时接过了被搁置的听筒，软声安慰女儿，“老叶，你女儿都哭成个泪人儿了，让她再想想吧。挂了啊！”
这晚，叶子很早就睡着了，妈妈掖了掖被角，悄声离开。
主卧里，门关得严实，听筒被妈妈拿起，直到发烫了才结束一天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