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女儿,但瞿清风自小便让女儿启蒙。这个年代虽然倡导“女子无才便是德”,但是读过书的瞿秀才知道书籍对于一个人的眼界的扩大有多么地重要,瞿氏从小不仅要学习女工,还要接受瞿清风的教导,而且要完成爹留给她的作业,可能是受秀才爹的影响,小小年纪的瞿氏并没有对读书感到反感,反而渐渐地学了进去。因为从小受到熏陶,瞿氏自小骨子里便由一份文人的清高,刚开始入门的时候她也对王氏有过一段时间的尊敬,毕竟是大嫂,比她们早入门几年,人情世故方面比她们这些刚入门的年轻媳妇来说更游刃有余一些,有的时候婆婆精力不济,不能去应邀一些场合,便由王氏带领着这两个年轻媳妇去。但是时间长了,瞿氏是个脑筋清明的,她也看出了王氏人情世故的虚情假意和短视浅薄,特别是随着田家的家底逐步提升,接触到的家族也越来越有层次,王氏应付这些事情的时候便明显吃力,甚至多次闹出了笑话,整个县城都知道田家的大儿媳胸无半点墨水,说话粗鄙。
这些话渐渐地传到了老太太的耳朵里,随着整个家业逐步铺大,王氏这个大儿媳的能力却越来越无法匹配,况且王氏没有什么大的过错,老太太也不可能做出让儿子休妻再娶的事情来,所以只能私底下叫来了史氏和瞿氏,让她们在外面的时候多提醒一下瞿氏,害怕这两个儿媳不尽力,老太太还给她们分析了利弊,说虽然他们早晚要分家,但是只要他们老老两口在,这个家就分不成。她们两个都有女人,女儿说亲的时候别人的都要打听一下这家的家风,如果王氏在外面出了丑,她们女儿说亲也会受影响,让她们要想清楚其中的利害。
事实确实如老太太所说,史氏和瞿氏也不得不暂时低头,在外面常替王氏兜着,这才没让王氏出太大的丑,给整个田家抹黑。
但是别人在帮忙也知道外力,王氏仍然是那个脑袋空空,鼠目寸光,斤斤计较的村妇,但是田大郎这几年走南闯北做生意,见识了不同地方的风土人情,和各色人打交道,同时也不忘充实自己,不知不觉中,田大郎早就不是当初的那个看到王氏还会脸红的农家汉子了,对王氏也渐渐地不再满意,特别是在晚上两个人闲聊,听到王氏对于某件事情的处理方法的时候,田大郎觉得王氏的处理方式太过于极端,并且看事情是局限于表面,没有长远性,更别提深度,田大郎对王氏便越来越疏离,虽然王氏竭尽全力,使出浑身解数地对田大郎好,但是田大郎对于另一半的需求已经不仅仅局限于每天伺候他吃喝穿衣了,现在田家有能力请得起小厮丫鬟,这些事情下人们完全能干,而且比王氏干的更细心,毕竟王氏从小长在乡下,再加上被王老栓娇养着长大,许多事情干起来并不是那么细心全面。
田大郎在一次行商途中,救下了一对儿遇难的父女,父女老家遭了水灾,母亲在逃难途中生病去世了,父亲也因为和小偷抢包裹而被打伤,拖了几天,病情日益加重,女儿为了救老父,壮着胆子拦下了田大郎的马车。
田大郎看着这个刚十五岁女孩虽然纤弱,但是那双坚定的眼睛看人时总能让对方感受到她顽强的生命力,鬼使神差地田大郎让父女两人搭乘了他的马车,并且带他们去看了病。田大郎帮忙把父女两人安置在了客栈,但是天公不作美,一连几天大雨倾盆,行程耽搁,只好滞留在客栈。这期间这个女孩在照顾父亲的时候也顺便把田大郎的衣服洗了,而且看到他的裤脚破了,还默默地给他补了衣服。女孩的厨艺也非常好,简单的菜蔬到了她的手里总是能变得鲜美,让人回味无穷。另外,让田大郎意外的事,女孩竟然识字,而且说出的话非常有涵养,和她普通的布衣外表完全不匹配。
随着相处时日的增加,田大郎对父女的家世也有了了解,父女姓章,在当地也是小有名气的手艺人,章父的父亲曾经读过几年私塾,后来家道没落,不得已辍学。章父从父亲那里启蒙,女孩也是,而且女孩非常聪颖,往往别人要背几遍的文章,她看几遍便会背了。章父常常感慨女儿如果是个男儿身,章家肯定能再起来。
田大郎对女孩越发欣赏,但是当时他已经三十四了,都能当女孩的爹了,所以这份心思也悄悄地藏在心里。在一次和朋友的聚会中,因为和女孩来往过于密切,一群常年在外的朋友就陶侃他可以给自己找个外室,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朋友的怂恿,亦或者是酒精的驱动,那一晚,女孩来给他送洗好的衣服时,他便和女孩发生了关系。
当时他对自己说,如果女孩反抗,他肯定不会强迫,但是整个过程似乎是那么地顺其自然,水到渠成,而且整个过程田大郎体会到了从来没有过的感觉,像是在云端,让他飘飘欲仙。
第二天早上醒来,女孩早就已经起来,她像没事人一样地照旧把早餐准备好,这次不同的是,她并没有离开,而是熟练地伺候着田大郎洗漱。
田大郎从床上站起来的时候,不经意间瞥到了床上那一抹刺目的红色,他情不自禁地搂着女孩瘦弱的肩膀,说道:“以后你就跟着我吧,我会尽量给你个名分的。”
怀中的女孩沉默了一瞬,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