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故给米岚打去了电话,那边很快就接听了。
米岚:喂,付故啊,有事吗?
付故:你知道季听在哪吗?
米岚回道:这个我不知道,我和她好久没联系了,怎么了?
付故:我想去找她玩,给她一个惊喜。
米岚:哦~这样啊!那你等着,我去帮你问问。
付故:哎好嘞,但你别和她说是我在问哦,不然没惊喜了。
米岚:放心吧,我这人就嘴皮子最厉害,保证给你问到!
季听提前一日到了苏州,离国庆还有两天,但苏州却已经人满为患,幸好季听是提前半个月订的酒店,不然就是带着姐妹们睡大街。这个酒店属于轻奢,价格和季听之前的所有住宿费几乎持平,但为了姐妹们季听还是下了血本,眼皮都不带眨一下的就下单了。
苏州和阳朔都是古镇,但苏州韵味更多,多得是人间烟火,原来城市和山野亦可以组合的很好。
许是苏州和阳朔的景观有些相似,季听竟有一种重逢的感觉,这是突然起来的惊喜,也是猝不及防的感伤,身边会出现许多人,但唯独他不会出现了。
他是藏在季听心中的秘密,一个不会向任何人提起的秘密。
毫无意外,季听这天又是在宾馆的床上度过的,许是日子久了,季听越来越明白“力不从心”四个字,没力气走路,没力气开心,没力气吃饭,没力气玩耍,没力气一直流浪……这个病确实在不知不觉间带走了季听曾经不以为然的优点。
经常会感到烦躁,飞过的小鸟,行驶的汽车,吵闹的人群,都是她烦躁的理由,这种无来由的烦躁心情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她所剩无几的时间,所以她就拼命的走,可……人终究会累的。
没有归属感的日子有点难捱,季听发现自己越发寂寞了,付故说对了,旅游是得两个人。
突如其来的烦闷思绪被一通电话打断,季听毫无生气的将手机拿了出来,是穆慧慧打来的,估计又是夺命连环三问:用了多少钱?你还有钱吗?你要回来了吗?
两万八,还有,不回。
季听一看到穆慧慧的电话,之前烦闷的情绪突然达到巅峰,手指毫不客气的点了拒绝。紧接着是季生龙的电话,继续拒绝,而后季生龙又打了三遍,季听的耐心已经达到了绝处:“喂!什么事!我还不回去,别打电话催了,我已经快要烦死了!季听是吼着说出来的。”。
季生龙根本想不到她会用如此大的声音说话,手机差点扔了出去。
穆慧慧见她终于接了电话,赶忙把手机抢了过去:“季听啊,你之前不是要我们找一个人吗?我们找到了!”。
季听也没料到会听到这句话,这句话就像一盆冷水,将她的怒火瞬间浇灭了,季听不可置信的笑了笑:“真的吗?”。
穆慧慧听出了她的愉悦,立马回:“真的,我走在路上看到了他,就立马喊住了,问了几句话,我很确定他就是你要找的那个人。”。
季听笑的眼睛都弯了:“那我回来一趟,他现在在哪啊?你们有留他的联系方式吗?我要当面谢谢他!”。
穆慧慧笑着说:“当然留了,我还知道他最近住在哪,你快回来,我带你去。”。
“好,我去订最快的票,明天就能到!”
穆慧慧挂了电话,脸上的笑意再也藏不住,季生龙瞪着她说:“你真是什么话都说得出啊?”。
电话被挂断后,季听立马在手机上查看了航班,奇怪的是双眼视线逐渐模糊,这并不是眼泪导致的——季听使劲揉了揉眼睛,依旧一片模糊——靠!!
大约一分钟后,头开始剧烈的疼了起来,熟悉的感觉立马爬满全身——是并发症。
恰巧这时米岚打来电话,但季听实在没有拿手机的念头。
季听艰难的起身朝着背包走去,脚底仿佛钉入了一个钉子,走一步疼一步,加上视物不清,根本没看到眼前的凳子,一下就摔倒在地上——更疼了!
季听实在难以站起身,也没勇气承受起身带来的疼痛,干脆爬了过去,所幸并不是很远,更值得庆幸的则是刚好自己扔了瓶水在那,不然只能干咽了。
季听没力气动了,自己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在地上,权当给自己发烫的身体物理降温了,但也不能一直躺在这里,不然会着凉,到时候只会更严重。
季听强撑着高烧带来的睡意,在疼痛减少些的时候,又爬回了床上,这下可以放心的睡了。
季听仿佛被打入了麻醉剂一样,身体上的疼痛没有半分减弱,但自己毫无精力睁开眼睛为自己缓解疼痛,季听任由疼痛肆无忌惮的席卷全身。
要是眼睛一睁到了黄泉多好。
这句话在季听脑海里反反复复。
真的走不动了,不想走了……
季听时而清醒,时而昏迷,不知道过了多久,身上的疼痛感随着时间的消逝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