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听!”睡在隔壁的付故被花瓶碎裂声惊醒,付故的床刚好挨着季听的床,仅仅相隔一面墙,加上付故一直睡眠浅,花瓶摔碎的声音一下就钻进了他的耳朵。
付故被惊醒后心脏一直疯狂跳动,隐隐有种不安的感觉,双眼一直看着那扇墙,此时多希望自己有双透视眼,可以看一看到底发生了什么。这种念头愈加强烈,不安感还在心头萦绕,付故打开手机给她发了条信息:季听,刚刚是什么声音?
等了十几分钟,季听都没有回复。
付故又打过去电话,耳朵紧贴在墙上,能听到她的手机铃声,一直到铃声响完对方也没有接听。
付故不在犹豫,利索的穿了身衣服,去敲季听的门。
季听被这声巨响惊醒,打开了灯,最终在一地碎玻璃上看到了自己的毛巾,这才发现自己的毛巾快被她烫干了。季听实在没有精力去弄湿毛巾了,干脆将毛巾扔在一旁,把床头柜上的烟灰缸放在了自己的额头上。
冰凉的感觉还是让人有片刻的舒服。
“季听,季听”付故一边敲门一边喊道。
季听依旧身处一片黑暗,老虎的嘶吼声还在不停的提醒着她身处虎口。
突然传来付故的声音,他的声音恰当好处的给了季听些许安全感,季听紧闭的双眼微微睁开,模糊的视线刚好看到老虎在自己眼前,不过却不是在自己面前,而是侧面朝着自己,季听胆子大了一些,仔细看了看,发现老虎正在吃东西,季听本意想跑,可是脚却挪不动,因为老虎的前爪有一台微单,就是她今天拿出去的那台,季听缓慢挪动脚步,终于看清了它口下的美食——是她自己!
季听一下瘫坐在地,眼里充满恐惧……
“季听——季听——”
付故的声音由远及近,瘫坐在地的季听被一个人拉了起来,那人拉着她狂奔,她也傻傻的用尽浑身力气跟着他的步伐。
季听鬼使神差的一直盯着他后背——他是付故,宽大的后背看起来十分可靠,季听的恐惧感消散了不少,甚至还对他产生了某种依赖感,好像只要有他在,她都是安全的,心也是安的。
跑着跑着,他们二人面前突然出现一扇上了锁的门,付故从怀里拿出钥匙开了锁,开门的声音格外的大,不由得一阵心慌——
季听不知哪来的力气,从睡梦中惊醒,头上的湿毛巾也随之掉落。季听看着眼前的毛巾,才知道刚刚那些都是梦,烟灰缸依旧好好的摆在柜子上,只是花瓶被摔得稀碎。
黝黑的房间只有门那块有光,应该是走廊的光,门那里站着一名男子和一名女子,二人在说什么,但声音很小,季听根本没有听清,但这名男子的身形很熟悉,是梦里一直牵着他跑的付故。
女子和付故一同走了进来,将灯光打开,季听惨白的脸在光的照射下有些渗人。
女子似乎没料到有人坐在床上,在光打开的瞬间吓的往后退了几步。
倒是付故,三步并一步的跑了过来,却没有发现地上的玻璃渣,不小心滑倒了,手掌刚好摁在碎玻璃上:“啊!”,付故吃痛的叫了一声,但没有一点迟疑的爬了起来,上前扶着季听,一脸担忧的问道:“你怎么了?脸怎么这么红?身上这么烫,快,我们去医院!是不是那个病又发作了?你吃药了吗?”。
季听摇了摇头。
多亏了付故,不然季听还以为自己冷,不然也不会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掀开被子后季听感觉自己仿佛置于冰柜:“冷”,季听小声说道。
“还冷,你都快烧成炭了!”付故的声音很急:“一点儿都不会照顾自己,就这样还要自己一个人旅游,不要命了!”付故将季听背在背上,飞快的朝外面跑去。
“你……知道医院在哪吗?”季听被风吹得清醒了许多。
付故的力气很大,背着季听跑丝毫不在话下,甚至都不带喘:“当然知道,算你运气好,离这一公里就有个医院,你坚持一下,我跑步很快的,十分钟就到了。别睡着了,不然又加重了!”。
季听的双眼被泪珠挡住了视线,她将头靠在付故的肩膀上,泪珠顺着脸庞滴落在付故的肩上。
付故:“你哭了?是因为我刚才的话太重了吗?”。
季听:“没哭,那是口水。”。
付故笑了笑:“行,那等你好了可得把我衣服洗干净了。”。
“好,别说话了,你快跑吧。”
到了医院,付故的后背湿了一大片,已然分不清是付故的汗水还是季听的“口水”。
“你乖乖的在这坐着,我先去药房给你拿药。”
季听点了点头。
付故的动作很快,流程也很懂,估计是照顾爷爷那阵子搞明白的,季听没有等多久,就和护士一起过来了,看着护士手里的针,季听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一脸嫌弃和无奈在脸上展现的淋漓尽致。
付故大老远就看到季听的窘样,偷偷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