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还没等她酝酿出什么感人肺腑的话。
“话说六出……你是不是没怎么长高啊……”十四捂嘴笑。
在喉头滚了一圈的肉麻话她统统咽回肚子了,如果不是久别重逢,她一定会给他一记爆栗。
说来惭愧,她十二岁的时候个头蹿了一蹿,之后几乎在没怎么长个子,但她在女生里不算矮。
“咳咳……”狱简直没眼看,完全插不进去那种氛围,只能感叹年轻人就是好。
“空却生日有什么安排吗?”
“一会儿咱们三人拉个小群讨论吧。”空却已经结完账,上楼梯的声音变相提醒了三人。
四个人,两个群。
狱不放心她一个人回去,对于唯一成年且拥有机动车驾驶证的人民律师来说,保护未成年人义不容辞。
又是久违的风驰电掣。
心潮起伏,畅快怡然不外乎如是。带着她在名古屋街上兜风,绕郊区的路把她送回去,无星的夜晚独留月高悬,幽冷的风从耳侧浮动发丝。
嫩绿色的不知名蜉蝣小虫来不及避闪,就被强风吹拂到她脸上,用指尖把小虫抚下去,它瞬间被吹走。
一如偈曰“佛观一滴水,十万八千虫”,人被各种可见或不可见的生物包围着,万物皆有灵,不可妄欺生,让万物穿过自己。
名古屋电视塔在闪烁的灯光的簇拥下越来越小,直到消失不见,车疾驰入居民区,即使远未达到“死亡限速”也还是让遛狗的老头惊呼侧目,徒留一串犬吠。
“非常感谢天国律师,给您添麻烦了。”
“没关系的,比起空却那个混小子带来的麻烦和物质损失,这些不足挂齿。”天国狱摘下头盔,活动脖颈。
灰发下的泪痣衬着他专注的神情。
都说泪痣是三生石上连转世都抹不掉的刻印,有泪痣之人或是上一世余情未了,又或是命格带磨难,都给他带上些和本人特质相反的温柔与多愁善感。
草在结它的种子,风在摇它的叶子,我们站着,不说话就十分美好。
一段文字跃上心头,“那么晚安了,天国律师。”有时所思所想并不需要分享回馈,可记忆的触感却历久弥新。
“好,早点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