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
“刚才来凑热闹的,一人一束,送给他们。”
“啊?”
星河一挑眉,“没听明白?”
“听是听明白了,可是,”孔雀迟疑道,“有几个特别八卦的,要是问起来,我怎么说?”
“直说。”星河干脆道,“我分手了,这些花我不想要。但花是无罪的,不应该因为购买者是渣男,就被丢进垃圾桶。”
“老板,这……合适吗?”
“有什么不合适?”星河冷笑一声,“他想用这种方式逼我收下花,如果我收下了,他就会认为第一步成功了,起码我不那么抗拒原谅。”
她把包放在柜子上,转过身看着一地的花,“楼下表白、当街求婚,那是以两个人互有好感或者互相爱慕作为前提,否则只是道德绑架而已。借着围观人群对爱情善意的期待,借着那些盲目的起哄,逼迫对方在骑虎难下的情况下答应自己。”
“他不就是笃定我怕丢人,不好意思说我被劈腿了,只好忍气吞声收下这些花?”
她想的没错,蒋纪俞打的就是这个主意。他理所当然的认为星河不可能当众退回这些花,除非她不怕被人知道分手的事实。然而哪个女人愿意承认自己被出轨了呢?毕竟在这个社会上,人们已经默认出轨是绝大多数男人的必经之路,一点都不稀奇,对这个话题的热切度还不如“某某女人没本事,连自己的男人都看不住”。
不管多么不情愿,只要星河接受了这些花,就意味着妥协的开始。底线这种东西,只要第一次妥协了,那后面第几次踩到都一样无所谓,因为——
“如果在一开始就失去底线,只会被对方得寸进尺,要求更多妥协。”
“人品下作也就算了,手段也这么下作。”星河看着那些花,嗤了一声,“我倒要看看,如果我拒绝得彻彻底底,他还能用什么理由来逼我接受。”
*
蒋纪俞果然没让人失望,星河回到小区的时候,在楼下看到了百无聊赖等候的男人。
他板着一张脸,手插在笔挺的西裤兜里,用一种“我不跟你计较,你差不多可以了”的表情看着星河。
星河目不斜视地从他面前走过,按下电梯楼层。蒋纪俞在电梯闭合之前挤了进来。
两扇门一关上,蒋纪俞就凑了上去,伸手就要去揽星河的腰。
星河往后一退,男人的手落了空。他抬起头,面色不佳,“你闹够了没有?”
他脸上的巴掌印已经完全消退,此刻看上去精神抖擞,又是一条人模狗样的好狗。
她冷冷地讥诮,“电梯里有监控,如果不想被告性骚扰,就管好你的咸猪手。”
“什么性骚扰?”蒋纪俞拧起眉,“你是我女朋友。”
“你被甩了这四个字,你是哪个字听不懂?”
如果不是一句话都不想再跟他说,她一定会建议他回小学把语文课再上一遍。
蒋纪俞又伸手来拉她,“你打也打了,气也出了,差不多可以了。”
有些人就是这样,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仿佛听不懂别人的话。其实他听懂了,只是不在乎而已,他在乎的只有自己,否则谁会觉得出轨和出气能扯平?
星河甩开他,不再说话。
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她快速走出电梯,拿钥匙开门。
蒋纪俞一步不落地跟在她身后,显然是要跟她一起回家。
星河把钥匙一拔,止住开门的动作,转身,掀起眼皮,“蒋纪俞,你属鬼的吗,阴魂不散?我们已经分手了,你有完没完?”
“是你没完。开门,让我进去。”
“不可能。”
蒋纪俞盯了她看了片刻,突然笑了,“你以为你能打我两巴掌,就真的比我有力气?”
星河没说话,但眼睛里有了怒意。
“我知道你是朵带刺的玫瑰,星河。”蒋纪俞用一种带着笑意的语调,不紧不慢地说,“但你觉得我没种吗?抢过钥匙,打开门,把你拎进去,你觉得我做不到吗?”
她当然打不过他。除非学过特殊的擒拿或者专业的力量训练,否则女性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是一个成年男性的对手。但这种语气——星河诧异的抬头,看着面前相爱了三年的男人。这样变态又危险的语气,简直不像正常人。
她的手指不受控制地卷了卷,这一刻的蒋纪俞,让她觉得陌生又畏惧。
蒋纪俞捕捉到她转瞬即逝的弱势,露出满意的笑容,贴近她的身体,热气几乎吹进她的耳朵。
“星河,开门。”
他说完,后退开去,带着一副胜券在握的神情,好整以暇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