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的话,可以麻烦俞唐送一下我。”
“还在住院的人没有资格讨价还价,就这么定了!”
容尹毫不退让地对上梁淙一双覆了层薄霜的黑眸,她不觉得怕,还威胁道,“听我的,不然我生气了!”
梁淙冷着脸坚持要送,容尹坚决不同意。
气氛冷凝,两人僵持半天,最后以容尹猝不及防强搂住对方的腰,埋进人怀里假装哭唧唧告终。
“我这不是舍不得让你劳累嘛……”
“呜呜……你还冷着脸!你凶我!”
“是不是我不重要,所以你都不听我话了?”
“你是不是不想看到我呀呜呜……”
容尹越演越起劲,完全忘了一旁还有别人在。
“……”
梁淙有些头疼,表情也险些绷不住。
一段时间不见,小姑娘胡搅蛮缠的功夫有所见长,演起戏来毫不含糊,这些话说得都哪儿跟哪儿?
人一冲进怀里,他的坚持就溃不成军了,只想顺着她,纵着她,她说什么都好。
“秋秋,我没有。”
他收紧胳膊,半天才憋出一句,不善言辞的后果就是继续被小姑娘堵到不知道说些什么。。
“你就有!”
“你就是想故意让我担心!”
“呜呜呜我本来就舍不得走你还非要送我……”
“……”
梁淙妥协,仅存的一丁点儿挣扎彻底烟消云散。
“到了之后跟我说一声。”
“……诶?”
容尹正准备继续瞎扯,听到对方无奈接受的话,立刻抬起头,脸上笑盈盈的,一点都不见委屈和难过。
她踮起脚尖亲了一下梁淙的唇。
“那我明天下午早点来陪你好不好?”
“好。”
梁淙脸色缓和了几分,揉了揉女孩的头发,将人放开,“时候不早了,回去吧。”
俞唐暗叹这波峰回路转,被偏爱的有恃无恐,刚刚那个低压气场,他都差点扛不住,某些人还能理直气壮地对峙,完了还闹上了不说,最后竟然退步的是梁淙。
这么多年,他们谁都没有见过梁淙决定好的事情再让步。
他还是小看了容尹对梁淙的影响。
回去的路上,比之前沉默很多的易扬竟然主动选择开车,俞唐乐得轻松,管他心情复不复杂,就双手一撂挑子,懒懒地靠在副驾驶,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容尹聊着天。
“阿淙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本来这两天可以出了,前些天他偷偷加重了复健的训练量,结果牵拉到伤口,幸亏没多大事。”
俞唐干脆把人卖得一清二楚。
“嫂子你可得劝着点他。”
易扬侧眼看了他一下,满满的嘲讽,臭不要脸,这么狗腿。
“你……叫我名字就行。”
怎么看俞唐怎么像二十出头的人,比自己大,而且这个称呼听起来,感觉怪不好意思的。
“那哪儿行啊,你是淙哥的女朋友,不就是嫂子嘛,万一哪天淙哥翻旧账,可得嫂子你罩一下我了!”
俞唐嘻嘻哈哈道,美滋滋想着,多个护身符多好,这样以后也可以明目张胆告状了,谁让淙哥不听劝呢。
于是,他嘴里更是左一个“嫂子”右一个“嫂子”的,完全无视易扬在旁边白眼翻上天,嫌弃的不得了。
“……”你开心就好。
容尹看向窗外,帽檐下的脸色不同于来时的沉重紧绷,多了丝轻松和笑意。
终于和阿淙说出那番话了,而且,还顺理成章解决了一些隐患和问题,她心里如释重负。
只是……
容尹心里揪了一下,眼底浮上担忧,也不知道以后这样的事还会有多少,阿淙他…什么时候才能彻底结束这样的日子?
低落的心情一直持续到车停在公寓楼下,容尹下来,笑着跟两人道了谢,挥别后上楼。
她跟梁淙发了一条消息,告诉他已经到公寓了。
对方似乎一直在等着她,很快就回了信息,让她快去洗澡睡觉。
“好呢,阿淙也早点睡,明天见,晚安啦!”
“明天见,晚安。”
想着明天下午又可以见到小姑娘,梁淙眉眼松弛了几分,神色柔和,冷冽的气息消去了些,继续思考刚才被打断的事情。
月色皎洁,泠泠如水的辉芒洒下枝头,整座城市像是被月华和浓夜分割成两半一样,光影分明,又渐渐融合在一起,模糊了界线。
……
小提琴和大提琴一问一答,在四个小节后加入钢琴和另一大提琴彼此唱和着,又在四个小节后加入巴松低柔沉缓,弦乐交织追逐,一连串空灵如清泉波流的拨弦声,叮咚作响,乐句在细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