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熟悉的侧颜：“上车吗？”
声音清冷紧劲很有磁性，向晚愣愣地站在原地，不确定是在跟她说话，刚想开口说话，身后就传来一道兴奋的女声：“谢谢学长。”
她讪讪地闭了嘴，心中有种庆幸：幸好没有自作多情，不然多丢脸。
那个女生在其他人羡慕的目光下走向周言澈的车子：“问的不是你。”
女生原本快握住车门的手顿时僵住，脸色也不太好。
他的声音夹杂在雨中再次传来，还用头示意：“你上不上车。”
话毕，向晚语气迟疑：“我？”
他轻点头：“嗯。”
得到肯定答复，还是有点诧异，但没有更多时间给她思考，后面的车子一直按着喇叭。
她赶鸭子上架上了周言澈的车子。
坐在副驾驶上的她颇有些恍惚，看了看卷起来的裤腿，感觉现在的状态特别像在插秧的大汉，默默地把放下裤脚。
她不自觉地从包里拿起镜子，整理一下形象，偏头不好意思地问他：“有纸巾吗？”
周言澈闻言：“有，在后座。”
看到他想停车伸手往后拿纸巾，向晚立马阻止：“我自己来就行。”
她背过去趴到后面，胳膊肘不经意间轻碰到周言澈手臂，他握紧方向盘的手骤然间收紧。
向晚勉强地拿到纸巾，抽了一张，擦了擦脸上的雨水，观察车内，好像没有垃圾桶，只能把揉成团的纸巾拽在手心里。
周言澈将她的行为尽收眼底，伸手敞开手心：“给我。”
向晚愣神片刻，把纸巾团放在他的手上：“谢谢。”
他把纸巾往后轻轻一抛，弧度精准地掉落在挂在椅背的垃圾桶。
向晚这时才发现椅背后有一个小型的垃圾桶。
车子一直行驶不久就被迫停下，这样的状态持续了很久。
雨水拍打着车窗，雨刷器一上一下地擦拭着，雨滴顺流而下，映着两人在车里的模样。
向晚眼眸微垂，思索片刻温吞道：“上次的事情非常抱歉。”
“上次？”周言澈眉头微蹙。
她微抿着唇，磨挲着手机壳，边说边用余光小心翼翼地看周言澈的脸色：“就是上次凌晨机场的时候，我不小心按了报警，后来忘记撤销，害你去派出所呆了那么久。”
.周言澈陷入了回忆，在向晚看不见的另一侧，唇角微微上扬：“嗯。”
嗯，是什么意思，接受我的道歉？
她没有在继续这个话题，空气弥漫着尴尬的气氛。
车内有一股闷热的气息，让人不自觉地躁动起来，向晚坐得不自在，绞尽脑汁地想话题。
她微微动了动，偏头不自然地咳了一声：“你……”，尾音拖得很长，卡壳了。
刚才想好的话题呢，咋忘了，救命！
想不起刚刚的话题，她下意识地说：“你吃饭了吗？”
这句话脱口而出，空气突然间安静起来。她在内心疯狂大叫：问的什么话，现在才4点十几分，哪个正常人会吃晚饭。
刚好这时堵车，周言澈偏头与她坦坦荡荡地对视，眸子清凉又带着些许认真：“你说的是午饭还是晚饭。”
向晚没意料到他会怎么回答，原本以为他会敷衍地回一句“没有”，然后简单明了地结束话题。
结果来了这么一句，让她错料不及，尴尬地咬了咬下唇：“午饭。”
“有。”
半晌，她想起刚刚想问的话题，带着惊讶的语气：“学生的车子还可以开进学校啊。”
周言澈解释到：“不可以，但可以挂在老师的名下。”
向晚轻点头，原来如此。
……
两人一问一答，像是警察在询问犯人似的。
没有话题，再次陷入沉默。
向晚望着车窗外堵得水泄不通的车流，皱起眉头，心下生出烦闷之意。
反观周言澈看起来很冷静，他直视着前方，深沉的目光显得深不可测，令人难以捉摸。
他刚出校门口没多久，就发现对面站满密密麻麻人群的公交亭旁的向晚。
他竟鬼神差使地转向另一条车道，与回去的方向相反，由于堵车，车子的行驶速度很慢。
周言澈透过挡风玻璃，看见少女的裤脚挽起，露出白皙的脚踝，清透的双眸带着些许迷茫，望着公交车行驶过来的方向，脸上浮现焦虑之色。
或许是被少女的神情给打动，离她越来越近的时候踩下刹车。
向晚的眉头逐渐舒展开，现在车子已经离开堵车区域，雨势也越来越小，细绒的雨点飘落在透明的车窗上，让她莫名地走神。
在她愣神之际，周言澈言简意赅地问道：“要去哪里下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