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内,陈应淮躺在沙发上,桌子上全是啤酒瓶,屋内弥漫着一股刺鼻的烟草味。
周言澈刚进包厢就被熏得直屏住呼吸,径直走到陈应淮身边,眉心微微动了动,嫌弃地抬起他的手,扶住他往外走去。
手机铃声在这时突然响起,在安静的包厢内显得突兀。
原本烂醉如泥的陈应淮听到自己的手机铃声突然变得喋喋不休起来:“手机……我的手机……帮我拿,一定是蔓蔓,我就知道她舍不得我。”
周言澈暗暗骂了他两句。
伸手拿起桌子上的手机,映入眼帘的是六个未接的陌生电话,手机还在震动:“没有备注,陌生电话接不接。”
陈应淮脸涨得通红:“不是蔓蔓,不接。”
没成想周言澈想挂掉,却不小心按成了接通。
对方传来了一阵很焦急的女声:“喂师傅,我已经到了,你在哪儿,你到了吗?”
他看了眼身边已不省人事的陈应淮,满脸不悦,原本想拒绝的话刚到嘴边,却被电话那边传来的声音给打断:“师傅我已经到达江城机场,在A出口处地点等你,麻烦你尽快赶来,到的话打电话联系。”
对面讲话语速太快,完全不给他反应的机会,就挂断电话。
本来他并不想参与这件麻烦事,但听对方很焦急,又顺路,只能把陈应淮送回家的路上顺便把对方送到目的地
他将陈应淮扶往停车场,打开车门把他扔了进去,看了眼陈应淮公司的网约车,收回了视线。
机场出站口处,向晚看着手机荧幕上的时间,凌晨3:36分,车子已迟到了36分钟。
她看着周围已经没有什么车辆不好再打车,只能将希望寄托在网约车师傅身上。
向晚无聊地磨挲着手机,望着夜空,黝黑的天幕上缀满了繁星点点,为那寂静的夜空增添了几分活力。
周言澈到达机场,视线停留在A出站口处。
看到黄昏色的灯光照耀下一抹纤细的身影,原本乌黑秀丽的长发在灯光的衬托下呈现出黄金色,从头顶倾斜而下,正脸被头发挡住模糊不清。
向晚站在出站口处,思维已开始慢慢发散,突然看到前方有一辆车正往她的方向缓缓驶来。
看清车牌号不是司机师傅的车,就没有理会,没想到车子在她的正前方停下,车窗缓缓地降下来,传出一股深厚的声音:“上车,海博住宅区。”
她没看见说话人的样貌,只觉得声音不像前天跟他联系司机师傅的声音,自己留了个心眼。
拿起手机故意打了个电话过去,车内确实传来一阵手机铃声。
周言澈意识对方不太相信他,解释太麻烦没必要,果断拿起陈应淮的手机按下接听键:“喂……”
向晚听着手机和车内同时传来声音,心中的石头终于落地,放下心中的疑虑,用手示意师傅开一下车子的后备箱,她想将行李箱搬进后备箱。
周言澈透过车内后视镜看到她的动作有点费力,手已握上车门把手,准备下车帮忙。
车门刚打开,她就已经费力地将行李箱抬进去了。
周言澈看她搬行李的气势,思绪回到了去年九月,新生开学给学弟学妹搬行李,那时刚好被分配到给女生搬行李。
那感受还记忆犹新,女生的行李至少是男生的两倍重。
她将后备箱车门关上,一时也没注意轻重,“哐当”一声,在安静的夜晚那声音如雷贯耳般传入周言澈耳里,猛然把他从漂浮的思绪中拉了回来。
意识到做得不对的向晚赶紧说了声:“抱歉,没太注意。”
他只是皱了下眉头,没说什么,向晚看他没做什么表示,心里以为他生气,不想回应。
向晚想打开后座车门,却打不开上锁了。
周言澈:“后座有人,做副驾驶。”
向晚听他这话,忽然想到自己没有点拼车,好端端的后座有人,将信将疑地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坐了上去,用余光往后瞟了一眼,后座躺着一个睡着的男人。
车子平缓地行驶着,一路静谧无声,唯有风透过车窗缝隙吹来呜呜作响。
向晚的长发被风肆意地吹着,柔软的细发被风吹到脑后,漏出光洁饱满的额头。
周言澈一路无言,目光只在她身上停留一瞬,随后继续开车。
向晚疲惫地靠在车窗旁,无聊地观察车内,忽然看向旁边的周言澈。
在昏暗的灯光映射下,只能隐隐约约看到他侧脸的轮廓,流畅的下颚线棱角分明,高挺的鼻梁,硬朗的眉骨,脖颈处的喉结凸出明显。
他紧握方向盘的右手腕上带着某高档品牌最新款手表,她在心里暗暗地感叹道:现在的司机都这么有钱吗?
换做平时无聊时她是会和司机谈论的,奈何现在没精力,只想好好休息。
感受到手机的震动,她解锁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