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四)(1 / 3)

臣樱点头,走至会场中央,道:“小女高臣樱,蒙江少主和各位英雄好汉帮助,小女斗胆在此自证清白。洪长老称我是江少主的人,我不是,相反,是江少主救了我,把我带在身边保护。”

“高臣樱只是我掩人耳目的化名,我的真实身份,乃赐宗遗孤。虽然宗族没落,但宗内长老为保存血脉,自我出生后便把宗族最后的水晶气本源交给我。”她从怀里拿出一块蓝色水晶。当她一拿出来,明眼人已经瞧出此乃赐宗大名鼎鼎鼎气本源。

韶郡不安地望向江言越,后者正把淡淡的目光放在那个水晶上。

“我五岁那年,先帝为寻我宗的某件东西找到了我,把我从徐州接到京城,四年后我被歹人劫出宫外,中途他被暗箭所杀,混乱之中我独自逃亡出城。也是因为从小经历了这些,我从来不敢在一个城里停留太久。后来到了扬州,见识到当地人人安居乐业,想定居在此有一个稳定的生活。然我怕身份再引来歹人,于是才隐瞒了身份去往天泽阁,并非洪长老所说故意欺瞒。”

她的目光戚戚,语气萧瑟,这些年经历的一切不郁都写在脸上。

臣樱继续娓娓道来,“也是在扬州,我遇到江少主,那时我才知我宗最后一片村庄已经被人焚烧殆尽。那时小女心如死灰,不知何去何从。小女不愿牵连天泽阁,也怕告知真实身份令他们无端卷入漩涡。但而少主已经查到了我的身份,告诉我他正在查明此事,且希望保护我,并通过我查出真凶。我孤苦无依,见他为人光明磊落,是个君子,于是毅然决然随少主离去。”

说完,她扯下面罩,将娇颜暴露于世人面前。

美人美骨,举世无双。尤其是美人泫然欲泣的神情,最惹人忧伤。在这个男子居多的武林大会上,效果更是醒目。同情的目光顿时从四面八方涌来,不满的目光顿时射向一旁目光惊讶的洪如南。

江言越只教她说那些话,让她把妆化“老”一些,但这美人计和水晶一事却是她自作主张,效果的确拔群。她想过,若是不拿出些令人信服的东西,如何坐实她的身份?如此便不会有人质疑,大家的反应也确实证明此点。

她自信地对着江言越笑,后者对上她的神情却越发复杂。

此时众人看好戏的态度已经悄然偏向楚楚可怜的高臣樱身上。洪如南正欲说话,人群中忽然传出一声高呼:“绝不可能!”

此话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江言越挑了挑眉,会心一笑,密而不发。

臣樱颇为不满地扭头,想看看是谁在质疑,忽而瞪大眼睛。攒攒人群走出一个身着丝质长衫的男子,头竖高冠,神情肃穆,俨然是她的哥哥张束无。

哥哥怎么来了?他不是在养伤么?许多疑问掠过臣樱的大脑,最终被震惊和恐慌代替。若哥哥出来揭穿她,那这一切都完了!江言越他们规划已久的事情就全部完了!

等等,不对……

当初没有注意到,江言越让她记下的故事里,完全省略了她在垂堂的那一段。

天泽阁的人固然可以获取她与垂堂的关系,但他们所知的与故事可以自圆其说,垂堂的人却不同,尤其是她的哥哥,对她失忆后的来历了如指掌,对上这段故事便完全不同。与其说垂堂的经历融不进故事中掠过不提,不如说是留着之后着重提——利用这段引人入胜的故事引出缺漏,但这个缺漏只有张束无能分辨。

也就是说,这段故事看起来是说给众人听,不如说是专门说给张束无听。毕竟像他这样的人,若要编故事,必然是滴水不露,若有缺漏,定然是……定然是故意的。

他故意留给张束无这个出来揭露的机会。

但臣樱不明白,江言越为何要让哥哥来揭露?又如何能保证张束无一定来此,且一定会出来揭露。脑子一乱她便不敢再想,她紧张地攥拳,已经做好准备等着他下一句话。

然而开口的是江言越。他笑道:“为何不可能?你是觉得故事有误,还是她手中的水晶是假的?”

高臣樱不敢直视张束无,垂下双眸。

张束无这厢,听完她的那段自白,他不可抑制地想起自己的经历,巨大的黑云袭上心头,令他下意识地出口反驳。很快他就冷静下来。高臣樱这番表演的背后一定有人在指点,那人也许是江言越,更也许是其他人。

张束无盯着那块残存的水晶沉默良久,两人歃血结义的印象仿佛还在昨日。

高臣樱那时刚拥有了自己的名字,仿佛拥有新生,缠着他问东问西。

……

“还有一事。”她突然踌躇起来。他笑着问:“什么事?”

“我可以认你做大哥吗?你教了我好多东西,为人耐心又诚恳,不厌其烦听我问这么多,就像是大哥一样。”臣樱道,“我想保护大哥,带大哥去看好看的、吃好吃的,就像你说的一样。”

张束无的心绪百转千回。这么多年,他始终孤身一人,无人作伴,也害怕作伴。从小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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