赐宗后人,如何到徐州去杀了近侍?”
江不语。
韶郡像是恍然想起什么来了,“哦,我还听说了,高臣樱是张束无的妹妹,这件事情她可知道?”
“你听谁说的?”
“这又不是秘密。有心之人自然是能查到。”韶郡摇了摇头。
江言越刚捧了新茶,冷不丁听到对面的人转了话题道:“你们在王府这些日子,高姑娘也不怎么爱正眼瞧你,你跟她是怎么回事?”
他的手一停顿,终究饮了茶慢慢道,“没怎么回事。就事办事罢了。”
韶郡摇了摇扇子道:“别拿那套江少主的面孔吓唬我。这么美的一个姑娘天天在你身边,你就没有心动?”
江面色平静道:“没有。”
“心动归心动,办事归办事,你可不能混淆了。”
江轻笑:“你想让我说什么?”
韶郡装傻,“我哪敢逼江少主说话。”
“有话不妨直说。”
韶郡眼神揶揄道:“你若是对那丫头有意思,赶快追求罢,我看她每天对你有气似的,若是不好好把握,美人可不多等的。你多表现一二,相处久了说不定便成了。”
江言越斜眼看他:“你说什么胡话,她见我心里不爽是另外的事。”
“那你说说,觉得她如何?”
江言越语气平平道:“不怎么样,喜欢耍小聪明,很会骗人。性子吵闹,恨不得把天都说落、地说塌了;言行举止不怎么守规矩,丝毫没有男女之间避讳的意识,表面上对周围人全无信赖,实际上心眼很大,被人骗了也不知道。她行事又毛躁,喜动冒进,还有点骄纵的脾气。”
“你净说她坏话了,我可不赞同。”韶郡笑着摇头道,“当年若是我只看得到郁儿胡作非为、撒泼打滚的一面,或许做不了今世的夫妻了。”
江展眉道,“也不算全无优点。她的确是相貌出众,不同常人尔。脑筋灵活,说话直爽,说起话来不累。”
“你是不累了,人家听你讲话估计都要气得跳脚!”韶郡白了他一眼。
江像是想起什么似的,低笑道:“她是一言不合便要生气骂人了。”韶郡听完,“啪”地一声收起扇子,说:“你喜欢高姑娘。”
江言越复而拿起茶杯道:“现在也不是该想这些事的时候。”
韶郡却说:“那你别耽误人家!天天让她跟在你身后端茶倒水装作你的侍女,外人怎么看都觉得你们关系不匪。”
“是为了行事方便。你也知道,外面多少人盯着。”江言越反驳着,话语听上去有些无力。
“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什么人盯着。我看啊,顶多就是些未嫁的姑娘见了你的皮相要纠缠你罢了。你明知道有其他的法子,偏偏选了贴身侍女这个角色,很难不让我觉得没有私心。”韶郡毫不留情地揭穿道。但见江言越没什么反应,以为还是不懂,遂激将他说:“若你的确是对她没有心思,应早早和她分道扬镳。”
江言越忍不住开口道:“不可。”说话之快甚至脑子赶不上运转。他见韶郡神情似是得逞,暗觉中了激将法,心中烦闷,说:“你不懂,我们有约定,她还不能走。”
韶郡起身跨出书房道:“懂不懂的,我是不明。你自己琢磨吧,到底是因为约定之事还是存了别的心思,你心里清楚。还有几天就要启程去岳麓山,在这之前眼下的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你确定真的要让她和你一起冒险?”
江言越心里却慢慢滋长某种奇异的情绪。
一大清早,江言越一行人与王爷夫妇告别,动身前往岳麓山。
高臣樱极不情愿地上了马车,又颇不耐烦地为江言越掀开帘子,后者弯身走进去,她便松手也钻进去。阿尘驾着马车轻飘飘走了。
高臣樱轻轻掀开小窗帘往后看,问:“王爷王妃不同我们一道吗?”刚才她也在府内见到了王爷王妃,二人在众人面前还是装作客气的样子,但郁儿眼中对他们的担忧是怎么也藏不住的。
江闭目轻声道:“各走各的,以免节外生枝。”
她叹口气,闷闷不乐道:“此去岳麓山,又要很长时间了。”遂闭了眼睡觉。过了一会,江言越出声道:“很快立夏了,也有荷花初绽,若你想看,可以稍微停一停。”
“不必了,赶路要紧。”她有些郁闷道。她可不想因为荷花耽误了他的“大事”。
“我们不必早早赶到。此去经过江陵路,若是有想看的想玩的,停一停也无妨。”
臣樱听罢,遂来了兴趣,说:“那……好啊!”
荆州水系发达,江河湖丰富,是以荆州修建不少江桥用以过路。桥下聘婷生长着水植,倩影菀菀。高臣樱打了个哈欠,掀起帘子望着天边的圆月道:“今日竟是月中十五了。”她竟没有意识到,上次一别王府,已过了十日有余。
她见四下无人,扭头对举着火烛看书的江言越道:“